前面突然多出一排人来,脚下绳子一绊,陆凌空向前趔趄,稳住身形的功夫,两旁就?多出四只手,齐齐抓住她手臂反绞。
“大胆贼子,竟敢在坊间夜游!”有人高喝。
陆凌空有点?蒙。
她确实是贼,平素在山寨里随意惯了,山寨附近的小城也没这规矩,哪怕听说?邢州城有宵禁,也不放在心上。现在突然冒出一伙人为夜游抓她,她还没反应过来。
跑在她前面的昭昧也停下来,呼呼直喘,冲她笑笑,然后调过身子,挑衅地对她拍了下屁股。
陆凌空看见了,瞪大眼睛,剧烈挣扎起来:“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旁边四个人一起上,死死按住陆凌空,她一时挣扎不开,直嚷嚷:“抓她,怎么不抓她!”
昭昧早跑了。
巡逻的人哪里顾得上昭昧,个个咬紧牙关对付陆凌空。陆凌空越来越气,也越来越清醒,方才还胡乱挣扎,这下卯足了力?气一翻,把四个人直接甩开,撒丫子狂奔。
四个人爬起来盯住陆凌空穷追不舍。
昭昧趴在墙头,支着脸颊思索:陆凌空会被抓去打屁股吗?
陆凌空早带着巡逻的人跑没影了,昭昧爬下墙,看着空荡荡的双手,短暂地惋惜丢掉的药包,一回头发现居然有家倡肆。
是了。她原路跑回来的,差不多就?该到这儿了么。
上次她没进来,这次,来都来了。
她从前在书上见过,再听阿娘说?几句,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有些?语焉不详,反而?让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模样,就?偷偷溜进去。
正?门?有守卫,她直接上二楼,发现里面是一排房间,一间间走过去,听到里面传出各种声音,有弦乐声,也有说?话声,还有行酒声,以及……
昭昧停下脚步。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脚上像缀了千斤,怎么也走不下去,有种奇怪的力?量拉着她回头,停在这房间门?口。
她记得这声音,记得男子老牛爬坡似的的喘息,和女子那压抑在喉中不肯释放的呻、吟。
接着,这声音又勾起了脑中的图画,破碎的、凌乱的、惊悚的。
云开雾散,最后,她想起那件事?。
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只有那么一次,可?她居然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