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盛放着她们所有人的簿籍。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够将名字从那里抹去?。
李素节念出一个又一个名字,直到第七个人。
算上河图,只有八个人。
她们走上前去?,走到那匣子面前,一个接一个地,划掉自?己的名字。
这?只是个象征的仪式,可仍然抵拦不住,去?掉名字的瞬间,那涌上心头的复杂。
追求那么久的目标,到头来不过轻轻一笔。反过来,只是这?么轻轻一笔,葬送掉多少人的多少年华。
如释重负吗?或许有。却又不尽然。
昭昧说:“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七个人僵立在台上。
李素节解释道?:“这?里有足够你们生活一年的银两。”
这?时?,她们才注意到另外一个木匣。匣子第一层,是几包银两。
李素节将银两一一送到她们手?中,由衷地说:“你们做到了?。你们都?很英勇。”
银两牢牢攥在手?中,她们一动?不动?。
昭昧又说:“你们可以?走了?。按照约定,从此你们不再?是军营的士兵。”
七个人面面相觑。
“或者。”昭昧语气一转:“你们还有另一个选择。”
一人脱口而出:“什么选择?”
匣子第一层取下,第二?层打开,露出里面的几十块铁牌。
宏璧问:“这?是什么?”
“这?是,”昭昧说:“兵章。”
几人目露惊异:“兵章?”
兵章是每个士兵的身份象征,刻印着军队番号及个人信息,生时?昭示身份,死时?陪葬坟茔。邢州兵拥有兵章,但,她们不是邢州兵,她们没有编制,亦没有兵章。
可现在,昭昧却说,那是兵章。
宏璧忍不住说:“是邢州兵的兵章?”
“不。”昭昧微微一笑:“是我的兵章。”
几人倒吸了?一口气,近乎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