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声。
昭昧攥着刀柄,给王大使个眼色。他?便问:“谁啊?”
门?外没人答应,但也没人敲门?,喧闹的人声稀薄了,房间内外陷入极致的安静。
一门?之隔,谁也看不见彼此?,谁也不敢先动?。
但总要动?!
银瓶乍破。
昭昧拔刀声铿锵而?起,几乎同时,门?闩不堪重?负地咔嚓一声,门?板重?重?敲上墙壁。
“彭!”
窗扇咣当一下。
“拿着东西回去等我!”昭昧破窗而?出,最后一瞥,见江流水端坐轮椅,陆凌空闯进房间。
“你?给我站住!”陆凌空奔到窗口一跃而?下。
昭昧拔腿狂奔。
她把刀攥了又攥,还是选择——逃!
她从前就?打不过陆凌空,何况现在。
跑,自然也是跑不过的。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时间越久,机会越多。
机会来了。
昭昧跑的时候不分方向,全凭本?能,向来时的路上去,直到尽头,一堵墙拦在面前。
坊间围墙。
这围墙不足一丈,以她狂奔许久的助力?和危急关头的爆发,竟似腿一抬人就?飘了上去,又顷刻间飘下来,继续狂奔。
不知不觉间,鼓声停了,只有陆凌空的声音响彻云霄:“站住——”
昭昧一直奇怪,追她的人总爱喊“站住”,好像以为这样就?能真让人站住。但眼下她很高兴陆凌空能这么喊。
陆凌空全无?察觉,眼里只有那个死丫头,算着她们越来越近的距离。
三十步。
二十五步。
二十步……
前面突然多出一排人来,脚下绳子一绊,陆凌空向前趔趄,稳住身形的功夫,两旁就?多出四只手,齐齐抓住她手臂反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