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舟还想着,等繁夏成功之后,撮合两个孩子,和和满满过一生,他也就知足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半路上竟然又杀出一个男人,还怀了繁夏的孩子。
一时间,他竟然比顾锦一还要震惊,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抢了他妻主的小三,挺着大肚子找上门的时候。
如果不去争,像繁夏这样的女人,他的锦一很难碰到第二个。哪怕李舟再痛恨女人,可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孤苦伶仃没有人依靠。
可要是争了,那他们跟当初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小三,有什么不同?
李舟颓丧的坐在沙发上。
*
深夜,容修枕着繁夏的手臂,摘下的金丝边眼镜安慰的放在床头柜的书上,凌乱的发丝柔柔软软的搭在他的额前,发梢拂过他左眼角下的小泪痣,暖橘色调下极为缱绻,而他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天花板。
忽然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繁夏的声音像湿润的海潮在他耳畔响起:“怎么还不睡?一直盯着天花板,眼睛不酸吗?”
“我睡不着。”
他薄唇轻启,没有被她的手挡住的下半脸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秘的美感。
他的手在黑暗的视线中慢慢的握住了遮住他双眼的手腕,白皙的腕骨修长又紧绷,淡色的薄唇就像沉沉夜幕下独自盛开的一碗昙花:“繁夏,我总觉得不太真实,前一天我还在被全世界的人骂,今天我就可以嫁给你了,我好开心。。。。。。又好害怕。”
“你怕什么?”
繁夏将灯光调亮,坐起来看着他。挂在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容修媚长的眼眸里的光湿润脆弱:“我怕你突然变卦,我怕只是临时起意,我不敢睡,我怕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你告诉我不去了,不结婚了。”
幸福突然而至,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惶恐。
繁夏没想到容修会这样的他,此刻的他,不安、无助、惶恐,跟平时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集团总裁完全判若两人,她没想到他们在一起后,容修反而会变得没有安全感,为什么?
她在容修眼角下的小泪痣亲吻,一遍遍承诺,安抚不安的容修:“不会的。”
容修拉着她的手:“那我们现在去好不好?”
“什么?”
“现在去民政局排队。”
“。。。。。。好。”
繁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意容修疯狂的决定,凌晨三点半,他们穿好衣服,开车前往市区,担心吵到住在一楼,全职住家给容修准备孕夫餐的佣人,他们没有开灯,蹑手蹑脚脚步轻缓,像极了叛逆的高中生,三更半夜,躲过看门的保安,偷偷摸摸翻墙出去上网的样子。
繁夏轻轻的打开了门,站在门边朝门内的容修伸手。
容修就像第一次翻墙的学生,兴奋又好奇,将手放在她的手心里,扑在她的怀中。
然而他们忽视了,自动关上的大门,发出的一声沉闷的器械音,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不亚于在安静的室内放鞭炮。
他们俩对视一眼。
“快走!”
繁夏拉着他突然喊道。
两个人一边笑,一边匆匆跑进车里,一踩油门,一溜烟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