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敬佩道:“盈盈,这招高啊,怪不得说‘女追男隔层纱’,日后我若碰上心动的郎君,少不得向你取取经。”
贺之盈见她也误会了,她就知道,旁人见她如此都会认为她是故意的。
连忙矢口否认道:“不是,我真是无意的。”
沈若真狐疑,“意外?”
贺之盈笃定地重重点头。
“竟如此巧合,但他也未将你推开,我瞧着对你是有些不同了。”
贺之盈扶额,“并未!”接着将容惟那一句“你还要赖多久”道来给好友听。
对面的好友噗嗤笑出声,险些将口中的茶喷出,“不、不是,他竟这样说?也太不解风情了吧,莫不是柳下惠转世?”
可不是么。
况且,她哪有赖在他怀里!
贺之盈无奈。
沈若真笑了会,突然正色道:“不过有一事,我今日来本就想着顺带告诉你。”
见她正色,贺之盈也收起心思,细待下文。
“那日你不是带着你表兄来我家赴宴吗?他一个京城来的贵公子,在席间左右逢源,历廷也同他攀谈了几句。宴散后几日我同他聊起,竟发觉你表兄有打探我父亲消息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弟弟一向被家中宠坏了,长到如今束发之年,也没几个心眼。若不是他同我说起,我还未发觉你表兄话语间尽是巧妙试探,他来济江是做什么的?”
贺之盈怔然,她只知表兄是担心落了隐疾才来此气候温暖之地静养,未曾想还抱了别的心思。
沈若真见她愣住,明白她是毫不知晓。如今皇帝踏入中年,逐渐年迈,身体不复往日康健,底下几个儿子也羽翼渐丰,朝局开始动荡。京中势力盘根错节,暗流涌动,也不知道这宋家表兄是否真是来养病的。
还是以养病之名,实——
沈若真不敢往下想,见贺之盈眉头紧蹙,正要宽慰几句,忽然脸色一变,忙示意贺之盈往楼下往。
贺之盈疑惑地看向沈若真目光落处,视野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今日着了一身雪青,佩金带紫,更显他贵气非凡。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那人身姿利落地下了马车,望不出半分腿脚不便的模样,接着步伐敏捷地踏入了一家铺子。
那家铺子是——
贺之盈目光上移,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若真惊呼:“那不是你的铺子么?”
目光定格,果见那铺头牌匾是她一手敲定,篆着鸾翔凤翥的三字——闻香楼。
女娘顿感两眼一黑,他怎么到她香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