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长风闻言微怔,这……太子殿下这是在和贺娘子解释吗?怕她心生怨气?殿下果然变了,他自小便跟着殿下,何时见过殿下对哪个女娘如此。况且殿下做事,从不和任何人解释,更不会顾及他人想法。
容惟似有所感,转过来瞪了他一眼,眼中充满警告。
长风连忙正色。
对面的女娘未注意到这一串的小动作,只将注意力放在他刚刚说的话上。
她刚装着委屈不满,对着男人控诉,终于引出了男人的话来。
闲来无事……他只是在府中闷坏了想出来转转,凑巧她的香料铺新开张,门前还立了告示牌,牌匾上的红绸还没摘,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不过是巧合罢了,想来他也发现不了这家铺子是她的,更发现不了背后密辛,更何况等他身子好全了,就要离开济江了。
贺之盈头一回因为容惟要离开济江而欣喜。
见女娘面上乌云散去,又在光下变得明媚灿烂,容惟不知为何感到全身微松,一面又纳闷。
她便如此爱慕他么,他只不过是出来看了看别家的香料,都要吃味儿,若真用上了,岂不是更要哭闹。
啧,占有欲真强。
容惟又送了一口茶水,忽然扫到门口经过几个贵妇人,其中一个身材微丰,但面相狠厉,看上去就是个不好惹的。
贺之盈也看到了,连忙低首遮住面容。
那妇人不是徐夫人是谁?看来她昨日来铺子里,对她的几方香料很是满意,不仅今日又来,还带了交好的夫人来。
那些夫人她只打过几次交道,不甚熟稔,都是济江当地职位较高的官员的夫人。
那被簇拥在中心,连徐夫人都带着讨好笑容面对的贵妇,便是江南盐运司长官洪旭辉的夫人。
彭掌柜伶俐,她会知道怎么处理的,倒不用她想法子递消息给她。
正想着,旁边的男人站了起来,贺之盈立刻疑惑地望去。
“表兄,你怎的了?”
男人面沉如水,“我去更衣,失陪。”
贺之盈瞄到他手边的茶盏,心下明了,从进来到现在就一直在灌茶水,能不急着如厕么。
女娘体贴地笑道,“表兄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