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辞,一个白策,他们两个用了白家禁术,那禁术笼罩住整个走廊,于是走廊上所有肉眼不可见之物都无所遁形,能看见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个透明的影子。
眼下他们打成一团,白辞白策主要在打那影子,但团结中又带着一丝丝的不团结,有时候,白策会趁乱对白辞下手,看样子想要把白辞一起弄死,白辞也会趁乱掐诀往白策脸上招呼,像是想直接毁了白策的脸,场面混乱得要命。
而这时候。
前面三人似乎也听见窗户被吹开的动静,默契地停下打斗,往这方向看过来。
于是屋里屋外,两边的人就这样对上了视线。
赵息烛的灵识在玉符里,
他们看不见他,但他看着他们,认出那透明的影子是薄夜——
就是归元宗的太清道君,裴朝朝之前在归元宗时绑了师徒契的那个师父。
赵息烛漠然地回想着薄夜的身份,几乎要气笑了。
好,好,好!
假死来了天极岸,先是白策这姘夫千里迢迢追过来,现在薄夜也过来了!
一个接着一个来,
她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赵息烛深呼吸,觉得脑仁有点发胀。
他垂下眼,看见裴朝朝此时的表情。
她脸上表情很自然,看见外面足足有三个人,却一点也不惊讶。
她早就知道外面是这三人在打架。
不。
不对。
外面这三个人是因为她才打起来的,或许她刚才就和他们接触过。
又或许是因为她和他们接触时故意表现出了偏颇,对某一个人更好,另外两人不平衡,所以才打起来。
赵息烛足够了解她,知道她喜欢这样,玩弄人心。
他几乎是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样推测着,太阳穴就开始跳了。
偏偏也就在这时,
裴朝朝一只手拿着梳子,有点百无聊赖似的,另一只手抬起来撑着脑袋,问他们:“打完了?”
宽大的袖口因动作而滑落下来,露出一截小臂,上面有一点淡红的痕迹。
像被牙齿尖尖轻轻含着,小心翼翼磨着,弄出来的。
赵息烛眼皮一跳。
合着她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总不能。
总不能是刚才已经和他们里的哪个人做过了更亲密的事情,做完了,沐浴完了,所以披头散发,衣冠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