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似是想到什么,调羹没入瓷碗中,瞳眸迎着碎光,“第二封信寄到家里来了吗。”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无声无息地给烧了。
“寄了。”他没瞒,平叙:“你信上问他为什么骗你,为什么没有接你回家。”
是呢,为什么呢。
有人觅她至天南地北,有人撇她于冰天雪地。
那个人有什么好,她为什么如此心心念念。
“为什么。”陈祉问,“你明知信寄不出去还要一封封的写。”
明信片的顺序被打乱了寄来的,时间落差大得南嘉快忘却自己当时的心情。
“其实吧,我在那些信上写的想回家,不止是指回港岛,不止是指周家,是想回我自己的家。”她轻声却用力地解释,“给他的信,更像是写给我自己的。”
越到后面,越像是自我释怀。
她不希望陈祉再去在意,去受她曾经受过的委屈。
可陈祉又如何不介怀,瞳孔微颤。
她说的自己的家是指什么,她父母不是早就离开了吗,那这个家是在地上还是天上。
“好啦,我们去那边结账吧。”南嘉一点没让他看出有什么异常,抿完最后一口甜酒,拉着他结账后去玩漆扇。
这里消费后可以免费的做漆扇,前头几个人在排队,南嘉小手拉着陈祉的食指,等得兴致勃勃。
来的都是些游客和学生为主,保镖不跟来,不大有人注意到他们。
无意中,碰上一个熟人。
南嘉踮起脚尖,“那不是江院长吗?”
间隔三两个人的距离,刚结账后的江院长临走前被迫碰面,他穿着常服,失了几分德高望重的姿态,普通随和。
被点到,江院长一愣,忙过来招呼:“陈少,陈太,这么巧。”
见他独身一人,陈祉问:“就你一人?”
“是啊,听说这家蟹做得好,我就特意过来尝鲜。”江院长礼貌地笑,“二位也是吗。”
“嗯。”南嘉点头。
“陈少陈太真是我见过最男才女貌的恩爱夫妻。”江院长温温笑着,“要是岸仔能向陈少学习,早点成家立业多好。”
陈祉盯着看,不作答。
南嘉看他一眼,主动岔开话题,“江院长,我好久没去探望外婆了,她老人家情况还好吧?”
“都好,她最近恢复很多,陈太不妨择日拜访。”
上次南嘉去探望是个意外,外婆没认出她,怕下次见面外婆认出她后状态又下滑,只能通过医护人员定时转达来了解老人家情况。
南嘉问:“她神志恢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