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祉不想听周今川一句废话,示意一侧的医生,“吵死了,把他氧气管拔了。”
医生:“……”
不敢不拔也不敢拔。
陈祉这人,周今川其实刚开始就看穿,看归看,知道归知道,能不能把人舍出去是另一回事。
七年前他无动于衷,不肯告知南嘉的下落,无非是觉得这人靠不住,直到两年前,陈家的分公司在英国开办,而陈祉那两年几乎也是两头跑。
周今川终于正眼审视他一遍。
今天,周今川再次用不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再让出去一回。
他说:“我和思澜要订婚了。”
陈祉瞳孔一震。
论狠的话,他不及周今川,周今川是对自己狠,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更像是将自己的心脏一点点挖出去,让自己变成空壳,来接受外界的一切,包括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
周今川这一步,不仅是将南嘉往外面推,自己也在往后面退。
“去追她吧。”周今川没有给他任何的解释,“难过的话,她应该走得很慢。”
陈祉不为所动,指尖再次攥紧环绕在指间的领带,如果要追人的话,那早在刚才就追了,如果不想闹不愉快的话,那刚才就选择静默。
他是怎样的人,周今川了解。
可他也了解南嘉。
周今川轻轻叹息,“她会哭的。”
说着看了看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身体,好像在说,这又是一个他迫于无奈,让出的一个选择。
不等他再劝几句,陈祉回应他的,是一道背影,和门栓猛烈打开的声响。
只在瞬间,他就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