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妥协得非常快。
知道他就这德行,她不想再和他啰嗦,只想处理事情。
陈祉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感知到怀里纤瘦的身子,小胳膊小腿的,眼角洇红但很认真地给他擦血。
脖颈的血迹太多,一张根本擦不完,南嘉失神片刻,唇际撇了下后又用掉一张,看见伤口里面的碎玻璃,不由得询问前方司机还有多久抵达医院。
“有家庭医生,用不着去医院。”陈祉揽着她,“你太小题大做了,宝宝。”
“去医院。”
“不去。”
“我说去医院。”
“我说不去。”
“这家里谁说了算。”
“我。”陈祉冷静回答。
然后和面无表情的她对视五秒之后,在绝对的压迫下,他不动声色改口,“我老婆说了算。”
“既然如此,去医院,听见没有。”南嘉一字一顿吩咐。
陈祉,以及前方的司机还有副驾驶座上的助理不约而同。
“听见了。”
家庭地位最高的人发话,没有不听的道理。
高级私人医院,所有医护人员只服务一人,即使如此,走廊步伐依然匆匆,没有人敢怠慢。
陈祉的伤比想象中要轻一些,但部分玻璃碎片渣侵入血肉中,要做简单的清创,其他的没有要注意的地方。
南嘉仍然在询问医生,离喉咙这么近会不会有影响。
“基本不会有影响的,太太。”教授级医生亲手处理好实习生都能做的清创后,对她态度毕恭毕敬,“玻璃碎片的飞行速度有限,力道达不到致命的危险。”
部分危险弹弓和弓箭在城市里是禁用品,准心好的人可以杀人于无形,但那群混混没那水平,就算手里有弓箭也射不中人,而这个弹弓打的玻璃也是碰巧赶上运气以及距离并不远,且是陈祉为了护住她而完全暴露才接住的。
“好了,医生都说没事了。”陈祉看她絮絮叨叨地跟个街头小媳妇似的唠个不停,轻笑一声捏她的手心,“你有问来问去的时间不如陪我说话。”
“你闭嘴。”
“……”
南嘉一句废话都没和他说,询问医生之后的注意事项,用手机一一记录下来,无非是不能碰水,饮食清淡等等,如果害怕伤口触碰到异物感染的话也可以先用敷料贴覆盖一下。
于是在陈祉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小伤,即将面对细心且夸张的对待。
他瞥了眼淡棕色的敷料贴,“贴这玩意不是要丑死我了。”
南嘉轻声安慰:“只是今天晚上暂时贴一下。”
“明天不贴了?”
“明天换一种贴。”
“你在玩我。”陈祉想都没想直接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