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已经不想说话了。
到如今这个地步,这女人想的还是小戏子……
那个小戏子早就死透了。
真正让沈瑞受教训的,也并非男女之事,而是……这件事背后已经初露獠牙的湘王府。
“正房奶奶管家理事天经地义,你若是愤愤不平,大可以回皇宫告状,即便到了陛下跟前,我也是一样的说辞!!总不能为着你,却叫正房奶奶委屈吧?”
沈瑞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你已经怀着孕,安分守己便可,其余的不需你操心。”
“待你来日平安生下孩子,该给你的,我必不会少了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出了门。
最后一句话远远回荡在院落中,极具讽刺。
翁元雁哪里肯追出去,叫一屋子下人看着,丢尽颜面,她泪水汹涌,死死咬着下唇,几乎将唇瓣咬得发白。
彩霜怯生生地推门进来:“夫人……”
“滚,都滚!!”翁元雁瞬间崩溃,对着大门的方向怒吼,“要走就走,谁稀罕!!你这破烂府邸谁愿意当家似的!!若不是我一朝失势,谁又甘愿给你做妾!!”
这一声凄厉分明,几乎划破半空。
听得彩霜面色惨白如纸,惊恐地看着院外,生怕被沈瑞听见。
翁元雁到手没焐热两日的管家之权就这样飞了。
王氏得知消息后,便推脱自己身子不爽,又将这份权利交到了章氏的手中。
大权在握的章氏振奋不已,誓要做得干净漂亮,好让阖府上下都知晓她的能耐手段。
一连数日,她都忙得很快活。
每日早早起身,下午还不忘去抚安王府接小侄子下学。
就连沈桦见了都有些不敢认——这还是自己媳妇么?
章氏忙得累,却很有成就感。
这一日,她操持回来,当着丈夫的面直接灌了一海的茶水,笑道:“明日我要与大嫂子出门一趟。”
“去做什么?”沈桦问。
“大嫂子不是开了个绣庄么,她约我过去瞧瞧,许是绣庄那头的生意不如意,请我过去帮忙出出主意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