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维斯谆谆教导:“你就不想把你爸花出去的钱收回来?你父亲可是赔了他们一百万金币!
娶回一个罗朗家的女孩,你至少能收回一半,妮可拉刚满十六岁,年轻貌美,现在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三言两语就能把她哄得死心塌地,而且她姐姐又在宫中当差,这么优越的条件,谁会往外推?”
费尔南多一下露出了茅塞顿开的神色,在埃维斯的肩上擂了一拳,正要说些什么,眼见着美兰妮走了过来,两人立刻收住话头,低头跟着她乘上了奔鸟龙车。
第二天一早,就在到处弥漫着蓝色的雾气时分,卡斯特西北部的一个教堂正在举行丧礼。
罗朗家的三位女性静默着,在烛光中,与罗朗伯爵作最后的告别。
这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美兰妮与费尔南多一身黑色走了进来。
“罗朗夫人,我来晚了,”她向罗朗夫人致意道。
罗朗夫人只是抬起一双呆滞的眼睛,原先丰满的面颊,凹陷了下去。
乌黑的头发花白了一大半,虽然斯黛拉为她精心梳理,并且巧妙地用帽子挡了起来,但那帽檐的黑纱下,一缕缕银丝却仍十分触目地遍布鬓边额角。
她看了看美兰妮,仿佛并不认识她。美兰妮见这位和蔼的妇人变成这光景,不由得一阵心酸,眼中的泪水滑落下来。
“美兰妮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要不是我不方便……”斯黛拉强打精神,与美兰妮寒暄道。
“不不不,应该是我来看你。”美兰妮擦去眼泪挽一手挽住斯黛拉,一手挽住妮可拉,让两个伤心欲绝的女孩靠着自己,“以后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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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黛拉精疲力尽地靠在美兰妮的肩上,喃喃道:“一定会的,兰斯老爷太好了,他不仅亲自登门拜访,还把没有及时剿灭山贼的过错,全揽在了自己身上,硬是留下不少钱。要不是父亲前一阵子被人骗了六十万金币,我真的不该收兰斯老爷的钱的。”
“斯黛拉,我们两家就不要分什么你我了,接下来的一切事情都交给我来办吧。”美兰妮为两姐妹擦了擦眼泪,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对牧师说道:“罗朗老爷是个有着虔诚信仰的人,希望以后他能得到女神的眷顾。”
牧师收下钱袋连忙说道:“我们日日都将赞颂老爷的美德,女神的恩德必然会泽被老爷和他关心的人。”
牧师尽心尽责地忙前忙后,终于在太阳升起之前,把一应事宜办得十分妥当。
在回去的奔鸟龙车上,斯黛拉握着美兰妮的手说道:“事情发生的时候,妮可拉就在家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揣测,我并没有邀请任何人。你能来,真的太好了。”
说着,她的眼泪滚滚坠落。
“妮可拉是个好姑娘,我希望她能常常来我们家作客,”美兰妮说道,“对了,我认识一个地方,环境优美,对夫人的健康大有帮助,过两天我接你去看看,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一切由我来承担。”
“是吗,那怎么好意思呢?”斯黛拉又感激又有些羞愧,今天要不是美兰妮,许多事她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接下来,若是她留下来照顾母亲,这个家唯一的出路也就断了,她又拿什么给妹妹觅个好夫婿?
把母亲送到疗养院也许是个好主意,就算她回到宫中,生活的重担也不至于都压在妮可拉的肩上。
美兰妮见斯黛拉思索着她的建议,心想下一步,就是将妮可拉接到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