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
没有谁会自愿伴他左右。多可笑啊,明明早就心知肚明,却还是动了不该有的念头。他以为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力气在流失,江寒栖深深看了洛雪烟一眼,没抓住,被她挣脱,缩回了手。意识湮没在剧痛里,他坠入无尽的黑暗。
第33章32。生疏江羡年在睡梦中听到……
江羡年在睡梦中听到规律的敲门声。她睁开眼,披上衣服,拿起放在枕边的霜华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开了条缝,只见洛雪烟站在门口,惨白的脸堪比横死的女鬼。
“因因,你的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又发烧了?”江羡年摸了摸洛雪烟的额头,没感觉到发烫,摸到一手冷汗。她这才发现洛雪烟额前的头发被冷汗打湿,贴在皮肤上,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怎么这么多汗?你先进来,我穿个衣服带你找大夫。”江羡年牵起洛雪烟的手将她拉进屋里。手上的触感濡湿黏腻,她低头一看,看到满手鲜红。她惊得立马松开手,翻过洛雪烟的手查看。全是血,看不到伤口。
江羡年抬眼问她:“谁做的?”
洛雪烟摇了摇头,看了她一眼,眼泪唰的一下掉了出来。
“因因你的眼睛……”
洛雪烟向前一步,垂头抵在江羡年的肩膀上,不停发抖。
江羡年一怔,感觉衣领在一点点被眼泪打湿,她略微俯下身,轻轻圈住洛雪烟,问道:“是妖吗?”
洛雪烟摇头。
“是人吗?”
洛雪烟还是摇头。
“做噩梦了?”
怀里的少女顿了下,点了点头。
江羡年稍稍放下心来,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因因,我在呢,现在没事了,你不要害怕。梦里的事不作数的。”
门口有风吹过,灌进屋里,寒意渗骨。
江羡年松开洛雪烟,执起她的手腕,带上门,将她带到屋里。她把洛雪烟领到床边,给她披上被子,又给她倒了杯水,随后找出药和绷带,坐到一旁给她处理伤口。
江羡年小心翼翼地擦掉血迹,看到横在手心上的割伤,细细的几条叠在一起,像用坚韧的细线勒出来的一般。
线?
江羡年想起江寒栖在洛雪烟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缚魂索,拉过洛雪烟的另一只手一看,腕上果然有一道血淋淋的勒痕,缚魂索看起来也比以往更红。
“是哥哥的缚魂索让你感觉不舒服吗?”江羡年看向洛雪烟。她低垂着眼眸,睫毛上挂着没来得及落下的泪珠,仍陷入噩梦带来的恐惧中,表情木木的,身体还在抖。
“因因,”江羡年大声叫洛雪烟,见她向自己投来视线,心疼地抹去她的泪痕,“你已经醒了,现在很安全。”
洛雪烟看了她一会儿,又低下头,看向腕上的红绳。
江羡年上完药,看洛雪烟格外在意缚魂索,特意用绷带遮住红绳。她缠好绷带,说道:“别看了,我明天让哥哥解开缚魂索。”
江寒栖当初留缚魂索的目的是提防身为妖物的洛雪烟反过来害他们,她现在觉得没有提防的必要,洛雪烟不是那种害人的恶妖。
洛雪烟眨眨眼,挂在眼睫上的那滴泪落到衣裙上,洇进了上面沾的零星血迹。
翌日天一亮,江羡年查看过洛雪烟的体温,离开房间找江寒栖,敲半天门没人应。她以为他给点翠当护卫去了,又去问点翠的去向,却被告知点翠被钱进宝叫去商量花萼会的事宜,不便让外人听到。江寒栖自始至终没露过面。
今安在一大早也不知去了哪里,不见踪影,江羡年在摘星楼转了一圈,发现只有自己无所事事。她去到会客堂,蔫蔫地趴到桌子上,盯着时不时掠过的飞鸟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