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嫣看到了镜子里面的他,扭过头问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我给你打了热水,你可以过来洗脚了。”
他把手里的水盆放在椅子旁边,又看了一眼正在那里梳头的虞嫣,垂下眼皮遮住自己眼睛中的迷恋。
虞嫣踢踢踏踏地走了过来,坐到了椅子上面,露出那双洁白如玉的脚,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那双玉足泛着玉色的白腻,脚指甲粉嫩,泛着珍珠一般莹润的光泽。
冯君安喉结动了动,他挽起了衣服袖子就要蹲下来给虞嫣洗脚,他的手还没放到水盆里面,就听到头上传来了虞嫣的声音。
“冯君安,你都不恨我的吗?”
他顿了一下,把自己的头垂的更低了一点,手就要去抓虞嫣放在盆子里面的脚,虞嫣的脚往后缩了缩,被他的手紧紧扣住。
明明他没有使出多少力气,但是虞嫣还是觉得自己的脚腕在他的手心里面动弹不得。她挑了眉毛,低下头伸出手捏住了蹲在那里的冯君安的下巴,手上微微使了力,强迫他抬起头来。
两个人一个扣住对方的脚不让对方离开自己,一个人用力捏着对方的下巴强迫对方和自己对视。
寂静的空气里,只有两个人焦灼在一起的对视。
虞嫣没有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无机质的冷情:“我以为你该恨我的。”
她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能够在她说出如此的话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和她在一起,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冯君安这人不仅没有按照剧情走,他甚至没有按照常理走。
冯君安那张俊雅温润的脸被捏在虞嫣的手心,看起来颇不成样子。但是他却反而把自己的下巴往虞嫣的手心里面再送了送,像是流浪的小狗在亲昵地讨主人的欢心。
虞嫣觉得自己的手心像是被火星子猛然烫到,她惊慌失措地松了手,却被一只湿淋淋的带着热气的大手用力按住。
虞嫣看着自己的手被不受控制地带到了冯君安的脖颈处,他的力道很大,虞嫣觉得自己的手肯定在挣脱间受了伤。
“冯君安,你这个王八蛋,混账玩意,你他娘的放开我。”
冯君安只是看着虞嫣笑,枯泉一样的眼睛里面晃动着诡谲阴暗的光彩,他带着虞嫣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虞嫣甚至能够感受到脖子下面大动脉的汩汩流动感,这种感觉让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冯君安把她的手又往前送了一步,整个人如同地狱爬出来的厉鬼,声音沙哑低沉,带着说不清楚的诡异:“我也觉得应该恨你的。”
“嫣嫣,”他抬起眼睛笑着看她,眸光里像是有个漩涡,让人能够不由自主地陷入进去,“你应该放到这个地方的,我愿意让你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