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噗咚!」
我身下压着一个扭来扭去的大家伙,为了教训他,我一把捧起那张看不清的脸蛋,连连傻笑,「嘿嘿,怎么这锦鲤还成精了?」
大家伙反抗我,还骂我,「臭丫头,你吃酒吃疯了,快从本皇子身上离开。」
「呦呵,不仅成精了,还会说话呢。」
都说酒壮怂人胆,我揉了揉大家伙的脸蛋,脑袋一摇一晃,正好磕中他的额头,小嘴亲到了他,一阵砸么舌头,自个反倒乐呵起来,「嗯?不是腥的,你是甜的。」
「你……」大家伙不扭来扭去了,他抓住了我的手腕,低声吼了一句,「你竟敢调戏本皇子,孤独嫣,你跑不了了。」
一句话,令我酒气全散,愣愣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直到轮廓一点点清晰,我才看到他满脸通红,如同染上最炽热的芍药,盛满怒焰的眼眸似天际流星,坠落到了我的心田上,我问他,「你第一次见我,就知道我是独孤嫣?」
「是。」
「我们两姐妹很像的。」
「虽然像,但你就是你,我一眼就能够认出来,独孤嫣,你就是这个天底下最不要脸的人。」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谁叫你亲我了。」
「好吧……等你长大了,你以身相许给我,可好?」
他嫌弃似的将我推开,「本皇子可是男人,怎么能对女子以身相许呢,你个小糊涂虫。」
我咯咯直笑,伸出小手拉住他的衣袖,「挽君衣,伴君行,有君笑盈盈,无君哭唧唧,你要是不想我哭,就带我离开这里,这样,我就不要你以身相许啦。」
「你别哭,我这就带你走。」
我从未想过,那个让我挽袖的少年,会在将来的日子,让我毁了容,伤了心,再也无法走进他的世界。
自那一次无意的际会,我便喜欢上了韩廷君,韩廷君也喜欢上了我。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我们二人就会趁着赶庙会的时候,偷偷相见,畅玩一夜,一定会唱一曲挽君衣。
少年会为我选簪花,讨彩头,买糕点,背着我随队伍游全城,而我永远拉住他的袖口,何时何地都不放开。
少年还说,他要快快长大,以后让我嫁给他。
我点头答应说好啊,那就一言为定吧。
可惜世事并不如人所愿。
十六岁那年,韩廷君的母妃要为他指一门婚事,相中的女子是清宁郡主。
那位郡主我也认得,生得玲珑可爱,为人乖巧机灵,颇得陛下的赏识,就因如此,陛下真的动摇了想要将其许配给韩廷君的念头。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
韩廷君正在左右为难,而我父亲也不让我省心,同样要给我指一门婚事。
说是镇关将军沈候的长子沈霆风,人高马大,英俊非凡,且人家也看中我平日里接济贫良的善心,娶回家一定能够能做个贤内助。
我却不依,我父亲拿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打压我的骨气。
可他却不知道,我曾偷偷打听过沈霆风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