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却瞥眉道:“从前你说你一心道法,我与你父皇二话不说,允了你。如今你竟还了俗,便该有个王爷的样子。”
“历朝历代,凡是王妃纵不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女子,定也是自小苦读诗书清白人家的女子。”
“你若是娶她为妾,母后便什么也不说。可王妃之位,她做不得。”
裴御滞了一瞬,问:“为何睿王娶一娼女为妇也可?”
皇后无奈道:“他有军功在身,他要的赏赐便是婚嫁自由。”
“你和他不同,你除了诵佛念经什么也不会。本宫也不希望你会,你就这么安宁一生,便是最好的结局。”
裴御愣了半晌,终是没再开口。
他以什么身份开口呢,总归从小到大他都不为父皇所喜。
若他不是皇后嫡出,恐连他这父皇的面都难以见到两次。
他未语,只是沉默站在一旁。
而我虽不懂这些,可礼仪麽麽教过我,少说少错,多说多错。
于是我也就站在一旁,未发一言。
我知道裴御想娶她,是想给我一个名分。
也知道人间自古如此,没有名分是会被世人耻笑的。
那时的我只觉得自己爱对了人,哪怕艰难重重,我也相信爱迎万难,亦可赢万难。
自那以后,裴御便日日进军营找人对练。
晚上就落下一身伤回来,点亮烛光,看兵书。
我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忘记,他一身的伤却坚决的告诉我:“再等等,我一定会做到的。”
他说的没错,他果真做到了。
一月后,他带兵出征,赢了一个漂亮仗。
他背上那条刀疤却成了我心中的痛。
我曾哭泣着告诉他:“我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名分,我要的只是你一生安康。”
“裴御,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我要谢的是他教会了她这人世间的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