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价值不高,最多也就是金子做骨,丝绢做面的一把扇子,典当了七十两银子。余下都是二三十两银子的货。
天热,拿把扇子好解暑。
这个小彩头立刻把场内气氛捧高,在座老板要给他敬第二轮酒,一声声“洪老板”喊着,都说他办事大气。
等到洪楚入席落座,跟商会成员坐到一桌上,再拿起酒杯,他原样碰洒一点,染黑了银戒指,眼底的笑意才淡了。
他不动声色放下酒杯,收了戒指,让人上好酒,撤了桌上的酒坛子。把这个庆功酒圆满办完了。
天色晚了,再迟有宵禁。
他们席面散去,洪楚让黎峰先回家。
“我有赖先生护送,就到这里吧。”
黎峰没走。他一路跟到洪家门外,今次护卫最后一道劫来了。
河岸的树上,有人射来暗箭。洪楚躲过了,周边家丁都嚷嚷着捉贼。贼跳下树,一跑三步远。黎峰拿弓,搭箭欲射,站他旁边的赖真给他后背撞了一下。
赖真用的刀柄,撞到了黎峰的护心镜上,传出“铛”的声响。
黎峰没管他,再次搭上箭,听洪楚说:“黎老板,你放过他吧,我好不容易安排的苦肉计。”
黎峰:“……”
对了,想起来了,洪楚好像是另有计划来着。
赖真找着机会说话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黎峰:“……”
算了,回家。
洪老五住在洪家附近的民宅里,但他今天要去“捉贼”,没法子招待黎峰,只说下次一定。
黎峰突然想到码头二次招贼的事。
贼喊捉贼,洪家真是熟练啊。
回家路上,黎峰稍作回忆,把洪楚说的话想了几遍,对洪家内讧一事,推测得七七八八。
洪楚上位时,有人在码头作乱,想把他拉下来。他应付过去,转头有样学样,让另一位竞争者更加“不吉”,没了货,赔了船,也没捉到水匪。
黎峰摇摇头,骑马回家,赶在宵禁前,进了巷子。
陆柳在外头等他,坐在帐子里。
陆杨也在,兄弟俩坐外头闲聊。互相吹牛,说着有钱了要怎么花。
没能去大集摆摊,他们都很遗憾。
黎峰下马,跟他们说:“大生意来了!”
陆杨家也不回了,跟着他们夫夫俩进屋。
黎峰一天没怎么吃喝,晚上到家,陆柳围着他招呼,上菜的功夫,黎峰就把洪楚的订单说了。
今晚的庆功酒,每桌都上了菌子菜。拿到彩头的客商就算了,别家老板吃着喜欢,有可能会去码头拿货。
陆杨听着跺脚,“哎!我们应该在城里开个铺面的,码头那么远,这些客商不一定愿意去。银子都花得差不多了,天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