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房。
“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刺客被严刑逼供,快晕倒的前一刻才道出自己是听从许侧君的吩咐,要取云美人的性命。”罗椮立在林藏烟案前,将所有情况尽数禀报。
“下毒之人呢?”
“也招了,一样是许侧君的安排。而且,左大人亲眼看见,许侧君的近侍阿水偷溜进柴房想要杀人灭口,所幸被她给拦了下来。当时平阳郡主也在场。”
林藏烟眉头轻皱。事情似乎与自己了解到的有些出入。
今早一下朝,她马不解鞍便去了颜玉殿,就想亲口问问许从银,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怎么一回事。
她刚踏进殿门,许从银便踉跄从里间跑了出来,周身落魄不已,看起来像是从昨夜担惊受怕到现在。
“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他头发散乱,跪倒在林藏烟脚边,哆嗦着求饶,“是臣侍的错,是臣侍一时鬼迷心窍,下毒害云美人。臣侍知错,臣侍再也不敢了!”
林藏烟声音低沉,没有一丝起伏:“你还派刺客去杀他?”
“什么刺客?”许从银瞪大双眼,直接否认,“臣侍从来没有派过什么刺客,定是有人栽赃嫁祸!陛下明察啊!”
“是这样?你没有派过刺客?”林藏烟蹲下身,食指挑起许从银的下巴,冰冷眼眸深切凝视着他。
许从银心尖轻颤,害怕地连连摇头:“没有,臣侍只是下毒,从没派过什么刺客。”
“那你、为何要下毒害他?”林藏烟声音轻柔了几分,有些循循善诱的意味。
许从银明显很吃这一套,声音相比方才镇定了不少,已然没有那么颤抖了。他怯怯地说着:“陛下翻过云美人的牌子,臣侍一时气不过,便……”
“便下毒想让他死,对么?”林藏烟替他把话说完。
“没有!”许从银即刻否认,“臣侍下的只是让男子终身不孕的药!”
“是有人将药调了包,是有人要害我!”许从银心底陡然窜起一股恐惧。是谁?到底是谁这样恶毒,栽赃陷害于他?!
林藏烟站起身,冷眼看着地上狼狈之人情绪失控。
她唤来守卫,淡漠吩咐:“从今日起,许侧君在此禁足。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可探望。”
“嘶。”思绪拉回,林藏烟扶额,只感觉头疼:“什么乱七八糟的。”
罗椮看她很苦恼的样子,有些不解:“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陛下怎么,还这般烦扰?”
林藏烟白了她一眼。头脑简单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