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初送我入宫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考虑我的心情呢?!”
“你怎么就没想过,你的儿子不得宠,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接近皇帝,只为完成你安排下来的任务。”
“你这样自私,什么都只为自己,根本没替我考虑过!凭什么现在你落了难,我就要以身犯险,护你无虞?”肖语常十分愠怒,一股脑将自己这些年来压抑的痛苦尽数道出。
“哦,不对,你甚至不是为了自己。”他冷笑,觉得讽刺,“你就是别人的一条狗,被呼来喝去,愈发找不到自己的思想。”
“你闭嘴!”肖盈骤怒,大喝出声。
她从地上爬起,来到肖语常面前,怒目圆睁地看着他:“我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
“是。”肖语常气极反笑,“为此,你舍弃了爹亲。”
还舍弃了他……
肖语常从来不觉得,三年前的毒若真的下在林藏烟体内,自己能全身而退。
或许在肖盈把他送入宫的那一刻,肖盈就没想过他能安然无恙。
肖语常的脸色越发冷然。
“你一心想得到祖母的认可,但她人已经死了,你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什么都看不见。”
“在你是皇女时,实力和手段都赚不来朝臣的拥护,后来,帝位你又抢不过别人。经商的头脑再好又如何,还不是沦落到现今田地。”
“难怪祖母对你这般失望,你这一生,根本什么也做不成。”肖语常冷眼看她。
肖盈僵硬了身子,踉跄一阵。
是,他说的都是对的,自己就是那么没用。
她竟开始厌弃自己。
肖语常看着她,眼里闪过哀意,但又很快被冷漠取代。
“这是儿子,最后一次见您。”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一次也没回头。
转角处,罗椮靠在墙边,眼神暗了暗。
她冷笑。听了一番有趣的对话。
她转身欲离,余光瞥见对面牢房里的李旻决。
李旻决受了比肖盈更重的刑罚,整个人被折磨到像摊烂泥一样瘫软在地。
她所在的这间牢房,隐隐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她明明已经早早交代了所有实情,不想还是被折磨得如此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