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每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一样,许炳章自然不可能断了外面的女人,只是没想到有一天给自己戴绿帽的,竟是亲生儿子。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风声,这桩丑闻在圈内传开,几乎人尽皆知。
没人想到郁松年还敢露面,楚志钧若有所思地打量沈恕,心想这人该不会真是为了郁松年而来吧。
沈恕将眼镜戴上,淡淡一笑:“都跟你说了,我来是为了谈生意。”
楚志钧:“阿恕,你别昏了头。”
朋友之间的劝告,向来点到为止,
楚志钧没再说话,沈恕低头饮了口酒。
抽烟室又进来了几个人,烟雾缭绕,沈恕便出去了。今日目的已经达到,他准备回家。
沈恕给司机发信息,叫人来接。刚发完消息,目光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侧前方。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清爽得不似来参加宴会,而像是来跟朋友会面。
只是一个背影,不该这般吸引沈恕目光的。
夏天单薄的布料下,隐约可见肌肉线条,是沈恕喜欢的类型,不过沈恕很久不谈恋爱了,自从那几段无疾而终的恋情,被楚志钧一语道破后,沈恕便暂停了这些仿佛寻找影子的人渣行为。
他不认为他后来找的人像郁松年,可被楚志钧说了以后,也不知是否心理暗示过于强大,他也觉得像了。
大概是对父亲的不敢苟同,沈恕在伴侣之事上颇为慎重。
如果没有明确心意,他不想开始新的感情。更何况这感情并不纯粹,也许有着旁人影子。
背对着他的人动了动,露出了半张侧脸。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此刻安静下来,沈恕想起和郁松年的初次见面,也是他先看向他,亦是半张侧脸。
不同的是,那时落在郁松年鼻梁上的,是盛夏阳光,此时在郁松年眉眼间的,却是宴会暖光。
成熟了,长高了。
肩膀好像变宽,又像变瘦了。
沈恕不动声色用眼睛描摹着郁松年,直到手机震动,司机给他拨来电话,问什么时候来接他?
沈恕喉结微动,迟疑道:“晚点吧。”
挂了电话,他端起酒杯往郁松年走去。路上隐约听到旁人在议论郁松年,不是多好听的话,但显然并没有顾忌郁松年在现场,又会不会听见。
他们在轻视郁松年,而沈恕不喜欢这样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