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师傅说话,我直接拿起剑柄,狠狠地朝他背上甩了下去。
成婚三年,我从未向他动过手,因为我不想伤他,即使他亲口承认要纳林婉音为侧妃那日,我依旧没有动手。
可今日,我不想忍。
他不该把主意打到师傅身上,师傅于我如父如母。
剑柄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一下又一下,打的他整个后背皮开肉绽,直到血染红了后背,师傅抬手拦住了我,摇摇头。
可即便这样,云泽还是一声不吭的忍了下去。
不知从何处得知消息的林婉音就在此时赶了过来,她一脸心疼的将云泽抱在怀里。
控诉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我,喊道:“月舒,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非要把王爷折磨死你才满意么?”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将目光放在云泽脸上,一字一句的说道:“还要继续吗?”
他强忍痛意,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挣扎着站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问道:“那你能原谅我嘛。”
我直直的看向他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避,毫不迟疑的开口:“已经过去了。”
已经过去了,所以无所谓原不原谅。
他明白我的意思,苍白着脸,憔悴失落的后退一步,嘴里说着:“还不够是吗?为什么,月舒,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容不下婉音,她在王府丝毫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
所以,他还是不懂。
他不懂我为何会选择离开,他不懂我容不下的不是林婉音,而是曾经那个向往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自己。
我见过他全心全意爱我的样子,所以当他把爱分给其他人时,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心在哪里。
我拿起剑朝林婉音左肩刺了过去,血流了出来,雪白的衣裙,猩红的伤口,异常醒目。
我上前一步,走到云泽面前,对他说:“这才是你口中说的容不下,我在一日,但见她一面,便杀她一次,这样你还要留我吗?”
云泽心疼的双眼发红,紧紧的抱着她的腰,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份指责,他对我说:“月舒,适合而止,见好就收,是我平日太纵容你了,导致你这般张扬跋扈,目中无人。”
林婉音娇娇怯怯的将整个身子紧紧倚在他身上,嘤嘤嘤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不怪姐姐,是我今日不该来,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们会误会彼此。”
云泽没有说话,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指尖发白。
时隔半年,再次亲眼见到这幕,心里还是会泛着疼。
我扔掉手中的剑,半蹲在地上良久,没有起身。不知何时师傅来到我的身边,摸了摸我的头,没有说话。
我一头埋进她的怀中,抱着她的腰,如儿时一样,憋了好久的眼泪如开了闸的湖水一样,止也止不住。
意识昏沉之际,我好像回到了师门,听到了山上雄浑悠长的敲钟声。
11、
再次醒来,我回到了王府,住的还是以前的屋子。
屋子里的摆设如从前一般,我离京之前处理掉的东西又原模原样的摆了回来。
一切好像从未改变,却又明明变了。
守在床前的师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语气却很温和:“说吧,现如今你准备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