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得耽搁几日。”夏至严肃地回答。
“为何?”妘蝶有些不解。
夏至苦笑:“来这里一次很难,离开也一样,与外界连接的通道三年一开放,我们要是再想出去,没有意外的话还需等三年。”
那小屋中,几妖突然发现,要解毒还缺某种珍稀药材,这种以种田为生的农家没有,阿祺便只好亲自回家中拿。谁叫只有她家是富豪呢?
阿祺架起妖风,一溜烟进了家门。
虽然这里本来就乱,倒也没什么礼节,但她还是不敢直接向父母和其他亲人去要,记得自己闺房有些,便回闺房去取。不成想,一进闺房便瞧见魏语正在这里对着一面铜镜施胭脂。
魏语见阿祺进来了,便停下手中的活,站起身缓缓走到阿祺身边,问:“祺祺,你当真要救她?”
“当真,这次姐姐太过冲动,就帮她疗伤,救她一命,真很正常,没什么可猜疑的,反倒能正面此妖心善。若是就因疗个伤就毒死了那狐妖,姐姐未来在谷底就不太好混了。”阿祺眼中流露出担忧。
“伤者无此意,救者有此心呐!”魏语细眉一挑,露出几分妒意,目光又移到阿祺身上,柔和了许多,轻声劝道,“你救了她,才更容易传扬出去,反倒害了我,我要让那花心的狗妖亲眼看她死去,让那狗妖痛不欲生。祺祺,你是帮你的闺中密友,还是帮那与你素不相识的家伙?”
阿祺笑道:“自然是帮你。只是……我既答应了文钦来去药材,他们帮忙救她又是我的请求,突然说不救,恐不合适吧。”
“祺祺怎么不会变通了?你只管说家中一点都没有就是了,我就不和你一同出去了,放心,不是生你的气,就是怕别人说是我挑唆你不拿药的。”
“魏姐姐说的有理,也请姐姐放心,我这么做是心甘情愿的,那我就先走了啊。”
正要走出闺房的门,就听得魏语又唤她,急忙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魏语牵起她的手,塞进两个茶包,略带阴险地笑道:“那两位客人远道而来,必定渴了,去给她们沏杯茶以示欢迎啊!”
阿祺点了点头,与魏语道别,架起妖风,向那农舍奔去。
她走后,魏语打开窗户,见四周没人,便化作一股妖风不知向何方去了。
妘蝶正与夏至交谈,门突然开了,杨濯站在门口。平淡的神情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还没等杨濯做出任何动作,妘蝶便是一声尖叫,大喊:“你……你要干什么!”
意外的是杨濯并未对她们做什么,只是恭恭敬敬地说道:“杨某别无所求,只愿二位在离开谷底时能带在下离开这是非之地。”
夏至冷笑:“你本就是这谷底的妖,沾染了这风气,也干净不到哪去。”
杨濯僵住了,微微咬了咬牙,猛地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
“请留步。”夏至喊道,她走到杨濯身后,身份自然地把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我希望你,在谷底好好住着。”
杨濯冷笑三声,抬起左手一把揪住夏至的手,然后拨开:“既不待见,就别把手搭在我肩上。”
说罢,不带丝毫停留地出去了。
“姐姐为何如此?”妘蝶十分不解。
“这里风气不正。”夏至简短地答道,边说边在妘蝶手上划这什么字样。妘蝶没能完全辨析,只识出其中“有耳”二字,猜测是“隔墙有耳”之意。
“哦。”妘蝶微微咬了一下嘴唇道。
窗外大雨倾盆,檐下,杨濯左手半撑着伞在里面摆弄着,右手攥着伞柄。
“什么破伞,又坏了。”杨濯小声嘀咕着,透着些许气愤。
“文钦,我帮你修。”一个温柔的女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