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了看一眼,便想收起来。
这要是叫那两个宫女瞧见了,怕不是要脸色各异了。
正在这时,手里的画骤然被人夺了去,茉雅奇惊了下,扭头一看,忙屈下膝,“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他何时来的?一丝动静也无。
康熙瞧了眼这画,眉头皱成个川字,片刻,叹了口气,“就这水平,朕高估了你。”
茉雅奇并无一丝尴尬,坦然道:“污了皇上的眼,皇上恕罪。”
康熙神色古怪,瞥了她一眼,“怎的有心思作画了?还……画成这般。”记得魏珠向他禀告过,戴佳氏成日写写画画,有一幅呈到了他面前,倒是不错。
今日所见……莫不是魏珠拿了幅假的搪塞他?
屋外的魏珠登时打了个寒颤,不明所以。
茉雅奇瞅了眼自己的画,有那样差吗?她落落大方道:“回皇上,奴才画些花啊草的还行,这个……奴才不过是随便画的。”
她只擅长画花鸟,更复杂的就不会了,她又没想着给人看,自然随意些了。
但貌似很不入这位皇帝的眼。
康熙卷起画,放到一边,仔细瞧她,这才发现她从发现自己来时就未露出一丝胆怯,也未因自己评价她的画而面露心虚惊惶。
即便她嘴上告罪,说污了他的眼,也只是一板一眼的。
康熙找了个地方坐下,茉雅奇干巴巴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见她愣愣的,康熙挑了下眉,问,“怎么?你很紧张?”
茉雅奇道:“还好。”
她立刻接过喜荷端来的茶,喜荷和兰香都紧张兮兮的,还歉疚地看她一眼。
茉雅奇却知是皇帝不要她们出声的,怪不得她们,她端着茶捧到皇帝面前,皇帝接过,却不喝,放下,道:“朕来瞧荣嫔,顺道来你这儿看看。”
哦,茉雅奇恍然,心想皇帝还能想起她,这是好事。
她微微一福,“多谢皇上记挂着奴才。”
康熙瞥她一眼,“你倒是不谦虚,朕何时记挂着你?”
茉雅奇想了想,道:“那奴才说错了。”
康熙一噎,从未觉得与自己的嫔妃说话如此困难,他堂堂皇帝怎会记挂一个嫔妃?不过是路过,她倒是瞧得起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