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费力地打开耷拉下的眼皮,看到陈墨的脸,已经没有颜色的眸子,又星星点点燃起几分慈爱的温柔。
老余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没有这个力气。
陈墨立马掀开好几张皮褥,将老余揽入怀中,像个大人一样,轻轻拍着老余的背。
老余身上冷冰冰的,冷得像冥河里的水。
余鳞也靠了过来,此时傻乎乎、灵智未彻底开化的他,也嗅到了告别的味道。
他看着陈墨怀里的老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挽留将要远行的母亲。
在陈墨的体温和轻柔的拍打下,老余僵硬冰冷的身子似乎柔软了几分。
老余也有气说话了。
“小墨。。。咳咳。。。”
“你。。。带着弟弟。。。要。。。好好活。。。咳咳。。。咳咳。。。”
柔软的又变得坚硬了。
而一直强装着坚硬的陈墨,感受着从自己怀中溜走的老余。
坚硬的倔强,也变了。
变为了柔软的眼泪。
和这整个世界一样。
一起下起了雨。
余鳞不想让陈墨哭,卷起衣角帮陈墨擦着眼泪。
还没察觉到一切发生的三毛,听着痰盂做成的药罐,终于冒出了“咕嘟咕嘟”的气泡。
他高兴地喊道:“哥!药好啦!药熬好啦!”
……
……
一天后。
“陈墨,该吃药了。”
飞驰的列车上,王天明拿出一瓶药剂,递给站在窗边的陈墨。
尽管完成屠宰场消毒任务后,有姚天临的运作,两人还是只要到了一个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