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地拍拍她肩膀:“没事,他要杀的是别人,应该不会来追杀我们。”
“……”一阵沉默。
桃子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向我,嘴巴张了又张,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道:“…间织,你真的很会安慰人。”
啊?真的吗?
我有点羞赧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还是个女孩子,更不好意思了。
“这个……也没什么啦……”
“……”她塞给我一块饼干。
我们到站之后各回各家,我最后看见的是青木和往常一样被簇拥着离开,估计是到哪个地方享受去了,但我正要转回去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侧过头,那双黑眸含着模糊的情绪在我脸上一晃,在被我仔细捕捉到之前收回。
我脚步一顿,那一瞬间的青木透出从未有过的认真感,有种他是在确认我还活着的错觉,确认完就满意地转回去,继续自己所习惯的生活。
……肯定是错觉。奇奇怪怪的,他的脑回路我真的跟不上。
我将其抛之脑后,回到家,到门口时发现隔壁不知何时搬进来一对夫妻,女人直长发、皮肤灰白,却涂着艳红的口红,一袭黑裙,三四十岁的模样。
她沉静地瞥了我,无言地进门,没有搭理。
我也只看了几眼,进屋。
过了几天,周围人发现那对夫妻并不是沉默寡言的类型,起码一碰到他们的孩子,他们的话便倒豆子似的多起来。
“那孩子真的很可爱……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
“我们真的很幸运,能收养这个孩子。”
我偶尔路过时,还会听见街坊邻居的讨论声,说他们的孩子是收养的,不过他们从不把孩子抱出来,至今为止竟然没有一人见过夫妻口中夸的天花乱坠的孩子。
和泉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职员,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接近三十岁的年纪,于是平日生活里又多了相亲这一项。
他很满意一个女人,对方也很满意他,理所应当地联系越来越紧密,越来越密切,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冷淡了下来。
他们开始争吵,冷、战,能为一点儿小事争论得面红耳赤。
直到和泉耳边听见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她转变了目标,正在着迷一个少年。
而还不放弃他也是因为那个少年身边太多的人,她根本排不上号。
——哈?!一个毛头小子敢这么嚣张?!
和泉在放假的一天怒气冲冲地去往他们口中的少年所在的神社。
那少年的确很美,美到任何风景都沦为了对方的陪衬,他穿着羽织,坐在树枝之上,绿绿葱葱间他宛如古时候的精灵又夹杂着恶魔的肆意,精致蛊惑,就是脸色很冷。
黑发黑眸,极致的黑,皮肤又是冷玉的白,泪痣极其诱人,眼神睥睨,他垂眸看见了和泉,脚上的木屐一晃,精准地砸在和泉仰头看的脸上。
“啊!!!”他的眼球被砸得很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爆发出愉快的笑声,“看什么看啊丑男!你嫉妒我吗?”
和泉的确嫉妒,一旦心中有恨,便在少年的眼前愈加放大,愈演愈烈,逐渐燃烧掉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