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败在黄沙族子弟的手中,但是,她见不得同族人败在别人手中,死在别人手中。
那么,是谁活下来呢?
这疑问瞬间冲淡了她心里的欣喜……
黑暗之中的极黑处,因为黑暗太黑,反而出现了淡淡微光。
这不是错觉。
一副巨大的蜈蚣甲壳松垮垮的落在黑色的土地上。
淡淡微光,便来自于这副甲壳。
甲壳的头部,并没有蜈蚣头,代之的是一个半裸上身,整个腰以下都在甲壳中的老人。
老人的长发一圈一圈从头顶呈螺旋状散落下来。
他半具身体直立着,双手捏了一个手印,长眉低垂,双目紧闭。
下半身甲壳微微发光,照亮他枯树一般的脸庞。
费灵儿走到老者身边。
她恭恭敬敬,趴伏着向老者行礼。
老者紧闭双目,紧闭双唇。
有声音从甲壳传来。
“我这里,有蜈疆的完整传承,法不轻授,技不轻传。”
费灵儿趴在地上,不抬头,不说话。
“天人桃圃,对外面人来说,就是洞天福地。又有谁清楚,在这黑暗的地底,只有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操纵这些不知感情的蜈蚣,辛辛苦苦为它松土,为它除虫,这样,它才可以三十六年一开花,三十六年一结果,三十六年一成熟。”
“那些摘着桃子的人,只觉得桃子味道鲜美,灵气逼人,只觉得桃子数量太少,谁知道这地底,还有一个人,一个不知黑夜白天,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人呢?”
“我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是一个人!”
声音低沉,暮气森森。
“老祖为黄沙族的付出,黄沙族世世代代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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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灵儿趴在那里,低声说道。
“呵——”
苍老的声音笑了。
“记住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