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渐晚,月亮悬起,但是天空并未完全暗下来,只有有些雾蒙蒙的,似乎下了点细雨。
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窗的窗帘缝隙,她似乎看见了一道身影,沈朝容放下水杯,径直朝门口走去,毫不犹豫地把门打开。
“你一直在这里吗?”她神情怔然。
外头甚至下了细雨,天色闷青,他额前细碎黑发湿答答的,几滴雨水划过他直挺鼻梁,顺着唇角滴落。
看起来在那站了很久。
沈朝容张了张嘴巴,什么也没说出来,抿了抿唇,许他进来。
沈朝容去沈朝阳房间拿了套干衣服过来,递给他。
他说了声谢谢,将衣服放在床尾梳妆柜上,而后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将衣服脱去,将干净的黑色T恤穿上。
沈朝容轻倚靠在门边,眉眼低垂,她突然想到,“内裤有湿吗?”
湿了也没办法,沈朝容心想,总不能穿沈朝阳的吧?
闻言,他身体一顿,转过身来,“没有。”
她的关心好似让他松了一口气。
沈朝容点头,眼神示意他赶快换掉,免得感冒。
三两下换好后,沈朝容将他的衣物接过,拿去外面洗衣房,没多久又拿了个吹风机进来递给他,示意他把头发吹吹。
他手捉住她拿着吹风机递过来的手腕,眸色暗淡,看起来有些委屈,“你可以帮我吹吗?”
沈朝容:?
她勾唇,笑了下,“你这是在得寸进尺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余斯年接过吹风机。
沈朝容后退两步,轻轻倚靠在门后,看着他将吹风机插上,抬手将风筒吹起,吹干。
他侧对着她,抬起头时,黑色毛衣下,露出了劲瘦腰身,和恰到好处的人鱼线。
沈朝容:“”
他的头发吹得很快,也不讲究发式,能干就行,所以三五分钟就吹好了。
他放下吹风机,转过身来,发现她的视线在直直地看着自己时,漆深的眸子瞧着她。
他的手轻碰着沈朝容的梳妆桌,就在不远处站着,抿了抿唇,对她说,“抱歉。”
沈朝容略一挑眉。
经过长达十个小时的睡眠后,她现在脑子里异样的清醒,就这么凝着他,轻声开口,“这就是你一直站在下面的原因么。”
沈朝容看见他将眼眸垂下,额前散落的发将眼帘微微遮住,神情晦涩不明,她余光瞥见他触碰桌子的手微微蜷缩。
而后,他再次抬眸看过来对上她的视线,缓步上前,在距离她半米处停下,长久地注视着她。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良久后,他“嗯”了声,“你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