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容眨了下眼睛,神情仿佛在说,“不然呢”
“我还以为……”他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戏谑,话语拖着尾延长,但却没了尾音,让人觉得心里发痒。
他实在是太会了,这样来回下去,应该是没有女生是他追不到手的吧,沈朝容心想。
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落在外头十字路口摆摊的小贩上,出神了良久。
她专注的看着外面时,侧对着余斯年,卷而翘的长睫微微耷落,有种恬静而温和的生命力,余斯年一直很好奇,她的脑袋里,装了什么呢。
这个女孩,在想什么呢。
就在余斯年以为她没有听见自己说话时,她忽而转了过来,视线猝不及防相对。
她笑了一下,“我要走了,斯年。”
她的口吻,很轻。
仿佛这世间的悲欢离合,阴晴圆缺,早已不在话下。
然而就是这样的清醒,将所有都不放在眼里的了然,令他无法移开目光。
窗外细雨延绵,但难得的,升起了彩虹。
一缕光,降落在她身上。
他看得有些出神,心猿意马,因为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他嗓音微哑,喉咙发痒,“很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早就知道。
上一届毕业典礼,他就看见陈全桌面上那张转学申请了。
所以他才去认识她,因为深知再不认识,就来不及了。
他不想错过她。
他既不问“去哪”,也没问“什么时候去”这样的问题,而是给了沈朝容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寻思片刻,沈朝容只当年级主任办公室隔音不好,他听到了,但还是循着他的话往下说,“早到什么时候。”
雨气在地面蒸腾,外头沿街供人观赏的剑兰被打得抬不起头来,但所有的颓败都破坏不了此时气氛里的独有的磁场。
余斯年漂亮的指骨磨挲着杯口,一下又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
基于这么多年来对她的了解,余斯年知道她跟那些随便的女陔不一样,所以有时候,向前一步,怕她警惕,退后一步,怕就此放走她。
余斯年第一次,如此紧张、心悸。
余斯年心想,她跟部分女孩一样,召之即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