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黄土有些湿润,每个人都脏了鞋。
“修建河堤的事情本官不懂,但是这河堤,看着就知道是好的。”
苟维连忙吹嘘。
“李少使,您放心,我们这河堤绝对不会有问题!这最底下的是干草裹的淤泥做基础,又往上堆青粉土黄土,最后再盖黄褐散土夯实。有些坡面我们还会加上石料来砌。别提多结实了。
“听上去不错。”李希言跺了跺脚下松软的黄土,“确实真材实料。”
苟维一脸轻松,更是殷切,不仅带着一行人把河堤逛了个遍,还饶有兴致地给一行人指着不远处的田地炫耀。
“这是我们苏州这边特有的圩田,别的地方见不到的。”
河道纵横交错,密布着大面积可以耕作的田地。
“苏州治下确实安乐,本官也算是能向陛下交差了。”李希言背着手,眼神都和善了不少,“本官就先回去了。”
苟维出言相留。
“李少使莫急!您好不容易来一趟,让下官尽一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李希言摆手,“我不喜应酬……不过……”
她扭过头看向卫川等人:“你们呢?”
卫川一下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立即笑着说道:“少使别拘着我们啊!”
“你啊。”李希言浅浅一笑,“我拘着你还不是因为你爹的嘱托,到时候你有个什么,我回去后谯国公岂不是要拿我问罪?”
在一旁悄摸听着的苟维心思飞转。
谯国公的小儿子?
他上前说道:“李少使放心,只是在下官的府上品尝一下苏州特色而已,其他的都没有的。”
李希言故作犹豫之态,钓了他一会儿才点头应下。
“那好吧。不过,你们在苟县令那里也要遵守礼数,不可贪杯误事。”
卫川拱手,悄悄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属下明白!”
李希言身边的绣衣使都跟着苟维走了。
路上只剩下她和容朗叔侄二人。
瑞王今日异常沉默。
走在路上一个字都不说。
“怎么了?”李希言有意逗弄他,“这个小内侍怎么不说话。”
瑞王抬起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都欺负我。”
李希言一下笑了出来。
“你是人吗你!你还笑!”瑞王气得满脸通红。
平时脸上连个笑影儿都没有的人,见他扮成内侍就笑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