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
“我擦。”
李德辉腾手敲她脑袋,屏气儿:“让你别说脏话!”
“不是…”詹知心疼地摸摸自个儿发旋,后知后觉真心虚起来,“这次怎么要、要劳烦校长他老人家?我不就是打架斗殴了一下吗,怎么这样呀,米老头,你帮我求求情啊。”
女孩伸出两指,扯扯主任袖子。
“求情求情。”李德辉又给她一个爆栗,嗓子捏尖了,“你以为这次和你之前那些一样,玩呢?闹呢?我跟你说…”
门内脚步声隐隐钝钝。
中年男人卡壳,心虚望一眼校长办公室的门,把女孩往外拉了拉,压嗓:“詹知你给我记住了,一会儿进去,无论里面那人说什么都别犟嘴,道歉!马上道歉,态度好一点、诚恳一点,卖个可怜装个乖,把你那些性子都给我收了!清楚没?”
啥啊啥啊?
詹知云里雾里:“我为什么要道歉?里面谁啊?”
李德辉跳脚:“你自己往窗外扔的东西!把段总给砸了,段总,就是每年资助你学费的段总!现在知道为什么了不?!”
詹知呆滞,眨眼,像忘给发条涂油的机器人,睫毛卡成频闪的雪花。
“啊…啊?怎么、就这么巧?我不是故意的啊!”
“谁管你故不故意,故意的就更是完蛋,总之记住我刚才说的,好好给段总道歉!”
“不行啊我害怕他不会宰了我吧!”
“詹知你再给我贫一个试试,马上去,少扯!”
“哎哎哎别——”
——嘎—吱。
女孩被推进室内,铝门砰阖,她僵直背肩往前一看,端坐办公桌的男人恰恰抬了颌,顺利同她对视。
比想象中要年轻,活脱脱一张美人面,五官线条墨笔勾勒,长睫如羽掀启,气质挺像办公桌旁边那盆松针盆栽,锐角光滑圆钝,清淑雅淡。
詹知视线往他额头一落,那儿估计就是被她砸的,现在处理过,贴了两块……粉色hellokitty创口贴?
扑哧——
她没绷住,笑了。
这位段总显然听见听清了,眸色深暗,眨眼间敛去情绪,鼻翼微收,唇线内阖。
绝对生气了吧?
罪过罪过。詹知挥走心头要笑不笑的冲动,抬脚哒哒走了两步,在距他叁步的位置站停,郑重鞠了一躬:“段总好。”
能屈能伸。
男人轻飘飘睨她,没应,视线落回桌面。詹知才注意他手边有份文件,白纸爬着蚂蚁样的黑字,她悄悄踮脚探身去望,眼睛一眯,大概看清了最顶上的人名。
詹知。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