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东言俊眉深拧,“你是不是疯了?”
难道先背信弃义的不是他?
现在又满口脏话又嫉恨自己的老婆胡言乱语。
没想到凌建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用手撑着地,慢慢爬起来,“凌东言,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给老子上一桌澳龙、青龙、龙趸汤上来,老子吃饱喝足了,什么都告诉你。”
自从他来香港后,过的都是猪狗不如的日子,他太想念原来山珍海味的日子了。
就算是死,他也要做个饱死鬼。
“我凭什么听你的?”
嗬,还挺有个性。
“凌东言,现在由不得你不信我,你费尽心机,又是让我输钱,又是让我被赌场追杀,还收购建福珠宝,这算盘,估计从你出国留学的时候就开始打了吧?”
凌建福虽然这些年不务正业,但是建福珠宝确实在他手里辉煌过一阵。
论迹不论心,他也算是个人物。
凌东言没有否认他的猜测,因为他说的全对。
凌建福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更像笑面虎了,“也不怪你,是我自己太贪心,没有见好就收,你恨我是应该的,毕竟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想掐死你。”
时至今日他说起这个,心里没有半点后悔,“但是你那个妈,警惕性太高了,我还没掐死你,就被她发现了,差点跟我拼命。”
他越说越离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刺激凌东言一样。
只可惜,这些话在他耳中听来跟疯言疯语差不多。
他从小就缺失父爱,父亲这个词,在他耳中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他没有享受到过一天恩惠,至于扎心,更是无从谈起。
“你说,我们两个现在搞得跟仇人一样,是为什么?”
他今天在这里翻旧账,跟喝了假酒一样。
“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建福珠宝已经重回到我妈手里了。”
一盆凉水兜头罩下,凌建福突然双目赤红,“她一个疯女人,你竟然把建福珠宝给她了,你宁愿花那么多钱养着她,养一个疯子,你都不帮你爹?你跟你妈一样下贱!”
现在的凌东言财力雄厚到钱对他来说就只是个数字而已,都这样了,他竟然还区别对待,凌建福疯了一样,破口大骂。
凌东言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福不享,也不是到他面前听他辱骂自己的,当即没有忍耐,直接一脚踹到他心口,“嘴巴放干净点。”
“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妈一个字不好,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一把明晃晃的瑞士军刀就这么竖着插到了木桌前,因为用力过猛,刀柄还在嗡嗡震响,“狗都比你叫的好听。”
他语调平平,可凌建福知道,他会来真的。
凌东言跟他妈是一个德行,平时看着人畜无害,可关键时候跟那些会咬人的狗没有任何区别。
做事狠绝,不留余地。
凌建福不敢再闹了,只能发疯,“我要吃饭,不让我吃饭,我什么也不说,耗着吧,看谁耗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