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将亮,一名小校惊慌失措,跑到钱文奉跟前——
“报相使,戴将军(戴恽)孤军深入,被唐军围困,力战不能退,被唐将申屠令坚暗箭射死!”
“什么?!”
钱文奉气火攻心,猛然站起的一瞬间,感觉头晕目眩。
可是,还没完,又一名小校闯进来。
“报相使,东浦起火,援军受阻,行军司马韩德辉战死,援军将领范赞时被俘!”
紧接着,钱文奉的牙将(亲兵)进来,一把推开两名小校,单腿跪地——
“相使,快离开城下,唐军调集火车、冲车,准备破门,另,唐军火器再现,前面已经抵挡不住了!”
钱文奉紧握双拳,睚眦俱裂,一把攥住亲军:“还有火器?抵挡不住?不行,必须给我守住!”
“相使!城中籍军已大举登城,定能守住,还是现撤回府中吧。”
其实,听到“火器”两个字,钱文奉就动了离开的念头,不是离开城下碉楼,而是离开子城、离开苏州!
事实上,这也是唐军最后的火器了,真就是“压箱底”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可真要走了,宁可烧了也不能留给唐军啊!
“我不走。”
钱文奉恢复了神态,他的自尊、骄傲、信念,不允许他临阵离开。
而且,能够坐上节度使、刺史的位置,钱文奉也知道,眼下自己才是“定海神针”,城中兵将见到自己还在前线,心中才能安定。
“相使!”
“勿要多言!告诉邵可迁,唐军也是强攻一昼夜,身心俱疲、强弩之末,只要坚持到天亮,再动员城中百姓、展开反扑……”
牙将悲痛地说:“相使,邵将军……已经殉国了,先于戴将军殉国!”
“什么?为何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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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言不许。”
“……谁,还有谁……”
“胡勇落马溺亡……苑海胜被俘绞杀……周彤、胡东帅、陈涉死于乱军之中……”
钱文奉手一松,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这些都属于指挥使级别的将领,战场上前线指挥的低阶军官,战死这么人,足以说明唐军攻势之猛,这是打算一鼓作气,彻底解决!
再这样打下去,绝对等不到援军、也逃不出去,看来,要实施那个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