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英制止了,转身对众人说道:“诸位,相使安然无事,尔等散去,各司其职。”
虽然僧衣穿在身,到底还是钱家人。
说话好使,众人纷纷退去,窗前,只剩下钱文英、钱文杰、陈赞明、丁守节。
“兄长,为何不去请觉悟禅师?”
“觉悟施展佛力,元气消耗过大,正在文慧寺中休息。”
“原来如此。”
转念一想,钱文奉又疑惑起来,问道:“唐军退兵,当真吗?”
钱文杰脸色庄严:“兄长,亲眼所见,岂能有假?不然,唐军为何不一鼓作气,攻入城内?如此错失良机,岂是大将所为?”
“阿弥陀佛,廉卿(钱文奉的字),唐军所用妖术,遇到佛法正气,岂有不退之理?”
钱文奉内心笃定,还是要眼见为实!
一抬头,见陈赞明、丁守节还在,心中一沉,强打精神问道:“城外情况如何?”
陈赞明脸色阴郁,回禀道:“相使,徐相都军外出偷袭,又遇伏兵,全军溃散了。”
“可恶,可恶!”
“相使,唐军狡诈,不过,也烧毁了两艘战船。”
那有个屁用?不痛不痒、于事无补!
“谓之,城中……粮草损失如何?”
丁守节近前,说道:“府库付之一炬,荻嘉仓发现及时,诛杀奸细,抢下来两万石。相使,眼下粮食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只是……河道污染,民众吃水困难,时间一长,怕是要引起恐慌了。”
“城中有水井!”
“子城水井,一共七口,实在无法供给两万余众饮用。”
这还没算上牲畜饮水。
“唐军此刻,动向如何?”
“退守干将河,不过……”
“说!”
“林仁肇派人阵前劝降,午时三刻,若不给回复,就会大举攻城!”
怪不得,这么多人围在自己床头,这是群龙无首,拿不了主意。
“来人,穿戴盔甲!”
“相使,还是休息……”
“穿戴!”
钱文奉怒吼一声,四下寂静,只剩下钱文英拨动念珠的声音。
一炷香后,钱文奉在一众官僚的拥簇下,又一次登上了本门城楼,他抚摸了一下子城的砖石,上面布满了多年的青苔,是啊,苏州,梦幻之地、繁华所在,整整四十余年没有经历过战火。
站定远眺,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