恂王望着眼前两位悲痛欲绝的妇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这股寒意仿佛从脚底升起,缓缓蔓延至全身,让他的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的佩剑,剑柄的凉意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就在这时,恂王身后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道:“两位夫人,请听小人一言。我家王爷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更不会无辜加害于他人。
这香囊确实是王爷无意间在一摊贩处所得。两位夫人若是信得过我家王爷,就将此事交由我家王爷处理,有我家王爷在,绝不让任何人伤害瑚公子。”
中年男人的话如同一剂镇定剂,让张慧与罗大太太的哭泣声稍微减弱了一些。她们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然后各自垂下头,低低地哀泣起来。这哭声如同寒风中的落叶,让人心生凄凉。
恂王见状,眉头紧锁,刚要发火,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他抬头望去,只见一队仪仗在离张家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身穿黑色绸缎长袍的男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快步来到恂王面前,恭声道:“奴才给恂王殿下请安,我家王爷有请殿下过府一叙,有要事相求!”
恂王扫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他身着黑色绸缎长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放在恂王眼中,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他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到男人用尖细的声音继续说道:“殿下,老爷子也在雍王府,您真不过去看看吗?”
听到“老爷子”三字,恂王的脸色微微一变,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青筋在苍白的手背上暴起,如同蜿蜒的蛇。恂王萧瑾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对权力的渴望,也是对亲情的挣扎。
来人似乎是没有看到恂王的反应一般,笑着对罗大太太和张慧说道:“奴才拜见张夫人,荣国夫人。我家王爷让奴才转告两人夫人,还请两位夫人放心,世子同瑚大爷一切皆安,不日即将到京。”
听到‘一切皆安’四个字,母女二人暗暗松了口气。张慧扶起罗大太太,母女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间传递着无言的安慰与鼓励。
“多谢夏内侍转告,我们母女二人感激不尽。”张慧对着夏内侍郑重行了一礼,声音中满满的全是感激。
“敢问夏内侍,您说得不日是指几日?”罗大太太急切的问道。
夏守忠闻言,忙行了一礼,笑道:“回夫人,少则两天,多则五日,夫人就能同瑚大爷团聚了。”
听到具体的时间,罗大太太忍不住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道:“阿弥陀佛,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
恂王看着三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中不由一动,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升起,对雍王突然升起了浓浓的忌惮之心。
尽管二人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是在权力面前,别说是兄弟,就是父子亦能反目成仇。
雍王向来擅长隐忍,行事更是滴水不漏,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只是今日他的动作未免太过迅速了些,仿佛一时之间便与贾、张两家搭上了线,这怎能不让恂王心生疑虑?
恂王心中暗自思量,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他深知,贾、张两家在朝中势力庞大,若雍王真的与他们联手,那对自己的威胁将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