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被池觅说中了,他真的发烧了,整个上午头都有些晕。
池觅正在校门口等着他,余怀礼把奶茶递给他后就想走,但是却被池觅一把抓住了手腕。
“刚刚在视频里我就发现了,坏梨,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池觅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又摸了摸他同样滚烫的小腹,皱着眉说:“我送你去医院,身体才是本钱,知道吗?”
“哥。”余怀礼捏了捏鼻梁说,“我知道的,不过还有两单,送完我就去。”
“你,哎……”池觅握着余怀礼的手,声音不容置疑:“你把你的车往路边停停,我开车和你把这两单送完。”
余怀礼轻轻嗯了一声:“谢谢。”
池觅看了眼余怀礼,轻轻叹了口气。
*
“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已结束。”
池觅跟最后一单的顾客打了个电话,下车将外卖递给匆匆从公司楼里跑出来的人。
那男人看看池觅,又看看池觅身后的车,嘿嘿笑道:“哥们儿,你这……开保时捷来体验生活啊,够别致的。”
池觅敷衍的朝他点点头,转身进了车里。
余怀礼真的累了,他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睡着了,他凌冽的、安静的眉眼此刻含着淡淡的病气,干燥的薄唇也泛着白。
池觅静静的看了余怀礼两秒,又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看起来有些脆弱,有点让人心疼。
说到底,余怀礼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却早早担起来了并不属于他的重担。
他二十岁的时候都在干嘛呢……?哦,他二十岁时每天都在和那时不时出来蹦跶的副人格斗争。
可他并没有二十岁的余怀礼活得通透,他那时候时常会怨恨,会厌恶这样的自己,直到副人格消失的时候,他才平静了下来。
医院长廊里。
“是的。”池觅低声说,“我有些事,下午的课不上了,挪到周六补。”
挂了电话,恰好护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你是11床的家属吧?他的嘴巴很干,你去给病人接点水喝。”
顿了顿,那护士说不轻不重的说了他两句:“你也太不在意你弟弟的身体了。”
池觅嘴上说了两句“是我没注意”,又去前台拿了一次性的水杯,接了杯水后回到了病房。
余怀礼还在睡觉,刚刚他都烧到39。8度,都烧成肺炎了,若是再拖得久一些,估计能直接烧傻了。
池觅将点滴的速度调慢了一点,给余怀礼掖了掖被角,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尝试着给他喝了些水。
但是水都从余怀礼的嘴角流到了他的锁骨窝里。
池觅:……
他抿着唇,抽出纸巾弯腰给余怀礼擦了擦。
余怀礼猛地攥住了池觅的手腕,池觅抬眸对上余怀礼有些危险的眼神,他愣了下,再看过去时,余怀礼的眼神又如往常一般了。
“哥……”余怀礼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头,他嘴唇动了动,又说了遍:“谢谢。”
“跟我就不要客气了。”池觅将病床升高了些,让余怀礼靠在床上后,又将剩下的半杯水递给他,“喝口水,你嘴巴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