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扶藐抱起浑身无力的少女欲往回走。
还未走至门口,她便强撑着累得快昏睡的眼皮,软声唤住他:“就让我在外面罢,你我是要成亲,是要做夫妻的,不应该让我一辈子都待在里面。”
息扶藐没有动,垂下眼睫,神色不明地望着她。
他一向很聪明,不然不会将她所有的姻缘都毁掉,自己还能置身之外,让她连责备埋怨的话都不能对他说。
孟婵音闭上眼,像脆弱的小白猫蜷缩在他的怀中,白净的面容泛着淡淡的艳绯,无辜地呈现她如今的无害。
“阿兄……”
她吃了药,又散了药,累至昏迷实属正常。
息扶藐抱着她站在门口,目光掠过她娇艳的容颜,心中并未因为她所谓的成亲而生出欢愉。
他的妹妹很聪慧。
无论她是因何生病,因何原因变成刚才那样,都不可改变他确实会心软,因为她哄骗他,愿意成亲而心软。
“好……”他面无表情地抱着她转身。
再次醒来时,孟婵音的手脚好似被车轱辘碾压过,连抬手都很无力。
“婵儿,喝药了。”
息扶藐将她扶起来,揽在怀中,温柔地舀起一勺褐色药汁,递送至她的唇边。
孟婵音没打量周围,而是抬着柔情的眼看他,低颌含住汤勺,咽下一口带着苦甘的药。
“多谢阿兄。”她尝出来药的温度恰好。
她睡得不短,可想而知他应当是将药暖了一次又一次,然后才等到她醒来。
喝完药,息扶藐将药碗放至一旁,侧首见她眨着葡黑的眼眸望着自己,唇瓣似池中盛开的粉荷。
因为生病,此刻她的小脸映出艳色也淡了。
他沉默地抬起她的下巴,吻她水润的唇角,舌尖卷到一丝苦甜的味儿,然后抵进去深吻她。
孟婵音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身子半倚半挂于他的怀中。
他吻得轻柔,郑重地捧着她发烫的脸庞,如春风下迢迢细雨,带着点温情与绮丽的情意。
孟婵音被他按在怀中,腰好似要被他压断了,舌尖将他抵出去后迅速趴在他的肩上,眉尖若蹙,微喘地嗔他。
“总是这样,呼吸不了了。”
对他撒娇,她向来信手拈来。
息扶藐压下紊乱的呼吸,鼻尖耸进她云鬓松松的发髻中,闻见了一股合着药香的香雪兰香。
他痴迷于她的所有,脸贴得更紧了,声线模糊:“下次我记得。”
每次喝完药,孟婵音都很困。
她没有说话,靠在他的肩上缓缓闭着眼。
见她睡下,他轻柔的将她放在榻上,捻起单薄的被褥盖在她的身上,俯下身在她额上轻轻地落吻,然后再行出门。
门落下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