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书法上下苦功夫的人,能忍受日复一日只与笔墨相伴之人,没想到竟是个庸俗鄙陋之人!
萧瑾承从傅羡好的字上抬起头,将目光缓缓移向傅羡好,仔细打量这个三年不见的表妹。
纵使心里再不喜,萧瑾承也无法否认傅羡好的美艳。
即使是低着头,看不清楚容貌,只端端站立地执笔写字,那袅袅娉婷的身姿和气质,已是超越了一般人。
外面狂风不止,屋内寂静无声,只余下狼毫与宣纸摩擦的沙沙声,良久后,萧瑾承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然而,那股熟悉的暗香却一直在鼻尖浮动,萦绕于心。
是傅羡好身上的味道。
萧瑾承心里觉得十分烦躁,这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几乎让他无法冷静。
目光移到窗户上,他再次倾身向前,将关上的窗户粗暴地一把拉开。
一阵狂风猛然侵入,吹翻了案上的宣纸,傅羡好猝不及防,她刚写完,手中的狼毫还未放下,桌上的宣纸已然飞上了天。
傅羡好好不容易耗费心神写了一帖,见宣纸被风吹的落在地面上,忙不迭地上前想拾起,却又一次忘记了自己的腿伤。
在踏出第二步之时,膝盖处传来钻心一痛,她一时站不稳,狠狠地扑在了地上。
膝盖上的痛得让她差点儿喊了出来,但傅羡好还是忍住了。她强忍着泪水,将地上的宣纸捡起来。
然而一扭头,却见萧瑾承漠然地盯着她,细看之下,甚至还有些许愤怒。
傅羡好心里一惊,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竟让萧瑾承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她下意识低头,在看清楚自己的情形后,脸色瞬间煞白。
这套绿丝碧罗裙对傅羡好来说有几分小了,尤其是裙摆部分,只堪堪到她的脚踝。
而刚刚在她摔倒在地的一瞬间,涌入的大风吹起了她的裙摆,让她系在腿上的嫩黄丝带和脚踝处的蝴蝶,完全地显露出来。
嫩黄的丝带缠绕在似雪莹白的小腿上,隐入脚踝处的蝴蝶结,这幅场景,旖旎而暧昧。
让人,想入非非。
也不能试。
萧瑾承如墨般漆黑的瞳孔微转,不语,神色晦暗不明。
傅羡好的抗拒已然清清楚楚地写在了眼眸中,半分也不肯退让,亦不肯往前半步,而是直挺挺地停留在原地。
他抬起眼,嗓音低低地笑了笑。
攥着女子手腕的指腹一点一点地摩挲过凸起的腕骨,宛若对待稀世珍宝那般,看似不经意,实则若是他人觊觎半息,便会荡然无踪。
萧瑾承嗓音喑哑,似笑非笑地问:“确定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