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高兴的,我儿有血气,就算他不听母命,也是顾全大局。我舍不得他去拼命,可他门外走一遭,那些护卫我们的兵士如何不感念他的好,纯睿国公得知,也会感佩方家的家风家教,他不想我知道,我就不知道吧,不聋不哑不做家翁。”靖安侯夫人深深为自己的儿子自豪。
方溪沉默,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的好人也没有完全的恶人,人渣也有两个优点,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
“溪丫头,别怪你爹。以后你会明白,只要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强,再艰难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老夫人叹息一声,见惯了生死别离,才明白活着最重要。
“老生常谈,随便听听就是。”靖安侯夫人如何看不出方溪对自己父亲有了怨怼,甚至对方家都生了隔阂。远香近臭,记歹不记好,十几年的锦衣玉食关心照料已是稀疏平常,突然有什么委屈不好的地方就无限放大,总以为父母就该无限无偿对自己关心备至。
“祖母一辈子的经验,旁人想学会没机会呢,溪儿谨遵教诲。”方溪微微一笑,扶着老祖母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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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一夜总算过去了。
清早,白冰来禀报道:“主子,有个坏消息,昨夜放跑的刺客被灭口了。”
“你们怎么都不休息啊,人是铁打的吗?”周煄并不把那刺客放在心上,反而关心起白冰的身体来了。
白冰不赞同的瞪了一眼周煄,周煄嘟囔道:“你们都学坏了,学会欺负我了”
“请主子示下。”白冰一板一眼道。
“算了,也没指望他能发挥多大作用。”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上又没有什么必须传递的消息,谁会傻得直接往老巢跑,把敌人引进大本营。预防性自我隔离应该是死士的必修课,只是没有想到那个死士比想像的重要,居然有人怕他泄密前来灭口。
“能查出细节吗?”
“刀锋从胸前穿刺而过,一刀毙命,未有挣扎。来人动作太快,跟着的弟兄太远,没有追上,看身法,像是军中人。”
唉,又绕回了这个棘手的问题,军中有奸细
上次试探性的和易北提到过,易北避而不谈,周煄也不能强硬插手军务,一是顾忌易北的影响力,二是他就算把军务抢过来,自己又不懂,手下也没有人可以顶上。周煄甚至不敢与王副帅之类的人接触太多,怕引起易北的反弹。
该如何清理军中奸细,周煄想破头,也没有想出办法来。
西北的秋天短暂得很,下元节后不久,已经是漫天飞雪,滴水成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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