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手臂缓了会,才单手扯松领带,脱去了外套,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最顶上的那两颗纽扣。
男人的喉结闪烁着晶亮的湿意,是他先前在车里忍不住扣着她的下巴克制又斯文地吻了一会,谁知勾起了小狐狸的坏心思,用被他吻得发红的唇瓣咬他的喉结报复。
他冷沉着眼警告她,声线哑得令人心惊,“沈月灼,再咬,别怪我。”
她那会正是醉意上来的时候,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得寸进尺地用贝齿轻磕那处软骨。
顾及到这辆阿斯顿马丁没有挡板,纵然有夜色做掩护,也不够隐私,先前那个失控的吻已经算他破戒,褚新霁选择了暂时忍耐。
黑暗的车内空间里,男人脖颈微仰,双眸隐忍地紧紧阖上,深吸口气,喉结难耐地滚动着,凶兽正危机四伏地抵着怀中的少女,然而作乱的人却浑然不知,仍旧乐此不疲地玩着他的喉结。
收回思绪时,沈月灼似乎被他吵醒,直勾勾又懵然的眼神盯着他看了一会,才不确定地问。
“霁哥?”接连几天,沈月灼都在忙着和柏悦准备indiePlay的相关资料,开了两场会议后,最后决定把小晓也带上,她们三人一起作为代表应邀出席。
“沈老板,不是说咱们获奖的概率不大吗?为什么还要提前准备宣发视频,万一没机会发出去,岂不是白忙活。”
她们定的是早上八点的航班,排队过安检的时候,小晓全程很兴奋,叽叽喳喳在旁边说个不停,把沈月灼的起床气都快给冲淡了。
“大早上的干嘛煞自己威风。”沈月灼没来得及化妆,头发也是松松挽起来,恨不得坐在行李箱上,“你别觉得这是白忙活咱们就算这次不中,也算是参加了场预演,攒点经验不是坏事。”
“但我还是好紧张,总感觉到时候四周都是大佬。”小晓想到自己崇拜过的原画师也要出席,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有个表情包你见过吗?一只哈士奇混进了狼群中,我现在就是那只心虚的哈士奇。”
小晓是学室内设计的,毕业就被沈月灼挖过来了,昭月工作室氛围和环境都单纯,她会有这种想法,沈月灼也不奇怪。
拖褚新霁和沈歧的福,沈月灼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对这种场合祛了魅,因此哪怕是最初碰了不少壁,遭到了无数嘲讽,她也从未觉得产生中自卑的心态。
沈月灼抿唇,“永远不要贬低自己。”
柏悦看着时间点买了两杯咖啡递过来,小晓正听得津津有味,接过吸管插好,催促道:“快喝点提提神,继续讲,就爱听沈老板小课堂。”
有人主动服务,沈月灼自然乐得清闲,“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可能你觉得咱们一群大学生创业,跟玩闹一样,但是呢,别的公司也未必面面俱到,你就是对它们滤镜太厚了。”
“虽然小晓狗腿的样子很好笑,不过沈老板说得是实话。”柏悦打开航司对应的app,一边值机一边说,“我刚毕业的时候,去了家小公司,运营、文案、策划都是一个岗位,对了,她还得顺便整理发票报销和充当公司前台。”
“这个分工听起来很混乱对不对?”柏悦说,“公司没有实际产出能力,大部分项目都是外包的,管理一团糟,我换了公司后还跟他们合作过。”
“客户不知道吗?”小晓问。浴室里的花洒和淋浴头切换阀大概是佣人打扫卫生时调整过,强劲的水流钻出来,措不及防溅了过来,沈月灼下意识闭眼,褚新霁侧身挡了一下,半边衬衣马甲都快湿透。
他沉着脸调整了水温,才掀眸过来觑她:“没事吧?”
没有想象中的发怒和质问,反倒平静得可怕。
沈月灼微微一愣,仍旧从气氛中嗅到了僵至冰点的意味,她低头一看:“衣服湿了,我回去换一套吧。”
“外面这么冷,你就这么跑过去不怕着凉?”
沈月灼声音低低的:“也没多远,哪有那么娇气……”
“娇不娇气,我心里还不清楚么。”褚新霁把浴室的门锁紧,“屋里有暖气还不够,怀里还要揣个暖手宝,就这样还总生病,跟瓷娃娃似的。”
微微嘲讽的语气,嗓音放得比平常重。沈月灼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提起褚清泽,多少显得太败坏气氛,不敢看他的表情。光是他身上隐约溢出来的肃沉就有够她受的。
马甲被他脱下,随手往金属架上扔过去,沈月灼低着头也能看清他的动作。
视线顺着男人扎在腰带里的衬衣往上抬,皮带早就在进门的时候遗忘在地,衬衣下摆显得有些凌乱,皱巴巴地沿着沟壑分明的腰腹紧贴,或许是沾了水的缘故,呈现出几近半透明的颜色,随着他抬手调节花洒高度的动作,若隐若现。
沈月灼不争气地红了脸,像是被烫到般抬起头去看他,挪到一半又怂了,只堪堪将视线落在他的喉结处。
“你说得都是小时候的事,我现在早就不这样了,过了多少年了还拿出来讲,一点新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