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新霁:“难受的话告诉我。”
“别一个人憋着生闷气,回头又委屈怪我。”
沈月灼的臀被他拖着,半抵在桌台前,整个人没有支点,只能依偎在男人强有力而坚实的臂弯中。
她心一跳,下意识糯声道:“桌子太硬了。”
宋知许起身,数落:“刚到家也不说歇一下,拿个东西就要走,真是忙得一刻也不消停。”
“晚上还有个会,只能下次再回来陪您。”褚新霁从善如流地应下,低垂的余光分给沈月灼。
会议?什么会?陈述的语气让她心脏发紧,周遭的气压骤降。
“为什么要提?”冷静下来后,刚才的那个吻更像讽刺,沈月灼不明白他的态度,心里也积郁着气,“两家的婚约是爷爷定下来的,我又没办法左右。”
褚新霁眼里仿佛藏着寒冰,幽幽地问:“真的打算和他订婚?那和我又算什么,以后怎么办,你理清楚了吗?”
“沈月灼,我那天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在开玩笑。”
他簇然靠近,将她抵在门板上,身体紧紧相贴,剧烈起伏的心跳随着他胸腔的震动密实地传来,仿佛要震颤耳膜。晚礼服的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那片柔软因他发狠地贴近而变了形,腰间被一双炙烫的大掌紧紧扣着。
像是过了电一般酥麻。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又不和我订婚——”
沈月灼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坠落,积攒了数日的情绪终于迎来了爆发点。
无论她还是他,都在此刻失控。
“我的确不会和你订婚。”褚新霁说。
订婚变数太大了,他赌不起。
他不是褚清泽,长辈的偏爱和祝福,从来不会给予他。一旦展现出意图,全世界都会来阻挡,都会来警告他,说那是他不配拥有的春日。
褚新霁看到她眼角泛出的热泪,如同遭受刀割一般,拇指指腹拂过那滴泪。
谁承想这句话一出,她的眼泪如同决堤般溢出来,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湿潮的眼泪沾湿纤长的睫毛,也让他的心脏泛出酸涩的湿潮。
他终于无可奈何,吻上了她的眼角的泪,卷入唇边。
湿热的,苦涩的咸,弥漫在唇腔。
深潭似的眸子里涌起滔天巨浪,几乎要将她吞噬。
耐心告罄,他一字一顿。
“沈月灼,我要你跟我结婚。”
“现在。”
沈月灼在脑子里过了一圈,也没明白过来,乖巧地唤了一声,“霁哥。你这次出差还算顺利吗?”
“嗯。”褚新霁颔首,同她擦肩而过时,偏头落向她,用仅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嗓音道:“约会。”
直到那道疏冷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数日未回,褚新霁的房间依旧维持着原样,男人清润的指节捻起桌面那个不起眼的信封。
负责打扫的佣人说:“这封信估计是从门缝里塞进去的,我们不敢乱动,就收到桌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