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寝殿中只剩他们二人,她扯出一方丝帕,轻轻替他擦拭泪迹:“怎么了?为什么哭?”
许是因为怀了孕,多了些母性的慈悲。
宋晚宁看着这样脆弱茫然的谢临渊,第一反应不是嫌弃或烦躁,而是没来由的心疼。
“如果我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宁儿就不会这么辛苦了。”谢临渊反复揪着胸口的衣料,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沙哑,“可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她心中一酸,万般情绪涌了上来,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是啊,他那么爱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都能面面俱到地将她的一切打点妥帖,又怎会装作懵懂稚子,看她怀着孕还劳心劳神呢?
她错怪他了。
“会想起来的。”宋晚宁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柔声道,“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会陪着阿渊,一直一直陪着阿渊。”
谢临渊猛地坐直身子,眼睛一亮:“宁儿再叫一遍!”
她微微一怔,随即靠进他怀里,一遍遍地在他耳畔喊道:“阿渊,阿渊,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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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临渊早朝上的举动虽和往常不太一样,但众人关注点在于宋晚宁越俎代庖,无一人发觉他们的皇帝失了忆。
上书奏请皇后回后宫安心养胎的臣子一日比一日多,连内阁大臣们也看不下去,时不时将相关的折子递到宋晚宁面前。
实在没办法,只能还是对外宣称皇帝身子未愈,无法亲政,连上朝都只有她一人去。
但见过谢临渊的人并不信这套说辞,觉得是皇后专权,哄得皇帝将江山拱手相让,实乃亡国之兆。
人心便是如此,纵使之前宋晚宁再怎么为了朝政殚精竭虑,执政数月皆无疏漏,可当下未遂他们的意,原先的那些劳苦在他们眼中便烟消云散了。
不过好在有禁卫和兵权压着,那些生了异心的臣子也只敢在言语上给她找点麻烦,在执行政令上百般拖延,并不敢有其他动作。
宋晚宁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来,对这些也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不知道,还是照常一个人上朝,一个人见大臣。
谢临渊记忆没恢复之前,她从不单独让他见任何外臣,但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一日他心血来潮去御花园的池子里摘莲花,失足落了水,刚巧被巡查路过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向明发现。
向明当即把人救了上来。
谢临渊随口说了一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