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犹豫了一下:“不了,他正去换了衣裳,你拿去给僧人吧。”
喜鹊应声去了,慕容卿心里则又怪罪自己是不是太不上心,人家毕竟是为了她才受了伤不是?
等到了万佛寺留给达官贵人用作休憩的禅房内,尤诺还有些惊魂未定。发髻重新梳过之后,她就很是生气的将桂枝推了出去。
桂枝抹着眼泪,也不敢解释什么,关键当头是她护主不力,也不怪主子生气。
杜若劝她:“当时事儿发生得太急太快,你也别太恼了桂枝。”
尤诺使劲儿擦着嘴,恨恨道:“连星那王八蛋亲了我。”
杜若闻言惊住,忙问道:“他不是比你小吗?不是还踢你吗?怎还唐突了你?”
慕容卿担忧道:“连星不会自此就缠上了你吧?”
这话把尤诺吓到:“怎么会!他就是恶心我!”
三人一处说了半天,才起身一道去寻了沈止。尤诺不情愿的埋怨道:“虽然我晓得沈少卿双手难救两人,可他当时一点没犹豫的就没管我,我还是不大高兴。”
慕容卿听了面上儿有些尴尬。
尤诺又道:“如若不是连星那厮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救我,我今儿就会摔死在佛像金身下了。是分亲疏远近不错,可我今儿这一遭真是好冤枉。”
杜若掐她:“你这话就是怪上了卿卿了,你是这意思吗?”
“诶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自盼着卿卿无事!我就是唏嘘在这欢喜跟前,沈少卿可一点不带犹豫的。你说沈少卿平日里老听闻他救了这个,救了那个的,可今日瞧来,是谁都比不上卿卿来哉。”尤诺揉了揉脸,“我得清醒点,不能对沈少卿露了怨怪。”
可她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俩说,今日佛头顶上的人换成沈少卿的阿娘,他会救谁?”
慕容卿蹙眉,就是有些恼了尤诺这话:“按着当时沈少卿下来的时候,是来得及接住你的。所以连星将你抛下之时,沈少卿才能稳稳将你接了下来。今日算是因我飞来横祸,你心中当真有了不忿也该是冲着我,怎能如此编排了这话来揣度他?”
“而且生身父母,阿诺我问你,若是你,你会如何?”
尤诺平日里咋呼,实则胆小,不过她擅听人言,听了这话心里那点小疙瘩是再无了,她撒着娇去摇慕容卿胳膊:“你别恼了,我就是被吓的,小命儿差点儿没了你还不兴我埋怨两句了啊。”
这茬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一行人从长廊上朝东边去碰见已重新换了衣裳的沈止。那是一套简单的交领麻布的衣裳,想来是僧人平日作了袈裟里头的衣裳。
白得不纯粹,略有些偏黄,可穿在他身上还是俊俏。发髻也重新打理了,只作了垂髻束了一枚竹簪,
当真如松如竹。
沈止不擅长与许多女子一处,朝着几人微微颔首,才道:“我要带卿卿去见了无方丈,杜姑娘尤姑娘要一起跟着吗?”
见她二人点头,沈止就在前面带了路。
杜若小声和慕容卿嚼舌根:“你那日不会睡糊涂了吧?我瞧沈少卿这模样,我真没办法信你那梦啊?”
慕容卿臊得脸一红,她有些嗫嚅:“千真万确,我怎么会拿那种事儿骗人。”
“那他这样你如何想的?”
“只能是什么也不想了。”
无人注意到沈止的耳朵已是泛了红。
心神稍定。
众人在绕过长廊之后,到了不朝外人开放的后山处。拱门处都有些青苔了,透着古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