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棉花堆垒的厚重云层,遮天蔽日,将大地万物都笼罩在阴影中。
倏忽间,被张无形的大掌分开,阳光冲破乌云的层层封锁,一束束漏洒而下,荡涤黑暗,温暖降临。
花园中那几只蓝孔雀,被围在假山水榭前方宽阔空地前。
它们神态各异,有三只蓝孔雀已将尾羽展开,正在悠然踱步,用优雅的姿态轻抖着展开的尾羽,犹如把世上最精美的羽扇,鲜艳夺目,令人惊叹。
众人屏气凝神,看得心醉神迷。
倏忽,由园中的西北处,先是传来声被压抑住的呜咽声,紧而就听得一句……
“把解药交出来,我便放了你。”
“否则,喜事变丧,撤红挂白。
今后忠毅候府的寿辰,便是你尤妲窈的丧期!”
此低喝威胁,在极端静谧的环境中,犹如阵阵鼓锤,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搭配着假山的回荡声,清晰到几乎是有人在耳旁说话。
楚丰强听到外甥女的名字,脸色微微一变,无声向上抬了抬手,便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循着声音寻了过去。
假山这头。
尤妲窈在震惊之余,还有些不明所以。
她眸光一沉,张嘴咬向男人捂住嘴的手掌,待他吃痛将手略松开些,才咬牙切齿道。
“王顺良,你究竟中了什么毒,死又不见你死,倒让你生出此虎胆,竟私闯忠毅候府来劫我?!”
提起这个,王顺良整个人都要炸了!
愈发将她钳制得更紧些,双眼气到通红,事已至此,倒也不怕与她摊开来说,只近乎歇斯底里道。
“自是害得我不能人道,无法行房的毒!”
听得这一句,尤妲窈眸底先是闪过几分惊讶,紧而缓缓溢出许多戏谑。
她忽就不觉得害怕了,只觉得心中格外痛快,甚至上下打量了王顺良两眼,言语中透着十成十的讽刺。
“这毒确是阴损,不过配你,难道不是正正好么?
此事难以启齿,想必近来你或因此受尽屈辱,觉得窝囊极了吧?呵,想想都觉得解气!可饶是如此,你遭受的这些,远不及我蒙受冤屈的百分之一,我倒恨不得这毒就是我下的!”
“不是你还有谁?
就是那日从楚间回来后,我才变成这样的!”
王顺良被气得胸膛起伏不定,额间青筋暴起,恨得牙齿都在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