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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目光一寒,似乎想再说什么,却听殿外内侍催促:“太子殿下可要回东宫了吗?”他只得收起语锋,甩袖冷笑:“好,那咱们就拭目以待。”说罢,大步而去。
萧靖寒静立原地,一颗心却早已翻涌不止:太子话里明里暗里都在提林轻歌,必然是布置了某些手段要困住她,甚至不惜动杀机。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她脱困,或者至少先确认她安然无恙。
再说林轻歌自诊过脉后,便被贵妃留在寿宁宫一间较偏的厢房里。她虽表面从容,但并没放松警惕。她敏锐地发现,宫女们对自己时刻监视,不容她擅自走动;一日三餐也送至厢房,不给她去外面用膳的机会。显然,这已接近“软禁”状态。
傍晚时分,贵妃身边的那位嬷嬷前来,传话道:“娘娘今晚要在寝宫与王妃诵经祈福,现让王妃去沐浴更衣,准备参加法事。”
林轻歌心中疑惑:“诵经祈福为何要弄得如此隆重,还要沐浴更衣?”
嬷嬷神情冷淡:“这是娘娘的规矩,王妃跟着做便是。”
林轻歌只好应下,带着仅剩的一名宫女陪同走向寿宁宫后殿的沐浴室。那处有专门的热汤池供妃嫔们使用。她本不想与对方“共浴”,但实在无法拒绝,只得任由宫女、嬷嬷在边服侍。
温热的水雾氤氲,林轻歌微合双眸,却始终留意四周。忽然,她隐隐听见外头仿佛有小太监传来一句话:“太子已往寿宁宫方向来了……”旋即那声音又被嬷嬷呵斥,让其噤声。
林轻歌心中一跳:太子来这里做什么?若真要在此对自己不利,她该如何应对?沐浴之中,人最为脆弱。难道这是太子下手的绝佳时机?她暗暗凝神,打算若有异动,立即先发制人。
好在时间并不长,宫女匆匆替她净身、换上干净的浅色素衣,说是“诵经之服”。林轻歌起身裹住衣衫,见外面夜色已深,寿宁宫正殿那边烛光通明,宛如在等着一场“盛大”的祈福仪式。
“王妃,请随老奴去正殿。”嬷嬷催促。林轻歌心里重重压下不安,抬步随行。一路经过长廊,地面铺满鲜红的毯子,附近烛灯排列,两侧皆是宫婢内侍,却无半分闲人,可见气氛紧张。
步入正殿,只见殿中央摆放一尊高大的观音像,香案、经桌、蒲团一应俱全,显出一派庄严。贵妃正倚坐在一旁的软榻上,身边并无外客。林轻歌略感意外:方才听说太子要来,怎么没见他?莫非躲在幕后?
贵妃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淡淡道:“王妃来了?正好,本宫方才与……贵客闲聊了几句,他临时有事先走了。咱们不必管他,先将今夜的法事做好。”
林轻歌暗暗猜测所谓“贵客”多半就是太子。她微微屈膝:“娘娘盛意,臣妇……唯命是从。”
贵妃朝嬷嬷一摆手:“开始吧。”
随即,内侍宫女在殿前点燃青烟香,嬷嬷拿起一本祈福经册递给林轻歌,道:“王妃请诵读此经,与娘娘一同祈求国泰民安。”
林轻歌被迫接过经册,翻看几行,不外乎祈福超度的常见经文。她心中却无比警惕:太子既来又去,会否在这经文或场合里埋下陷阱?她只好一边走到蒲团前跪坐下来,口中轻诵,一边竖起耳朵留意四周动静。
半炷香后,贵妃也假装闭目,在一旁低声念诵。宫中乐人奏起轻缓乐曲,殿内香烟缭绕,宛如一场精心策划的仪式。
忽然,贵妃缓缓睁眼,止住口中诵经,隔空对林轻歌说:“本宫听说你医毒之术皆有奇效,可解百毒。可有此事?”
林轻歌微微一滞,收住诵经声音:“臣妇确实略懂毒理,但不敢夸大。”
贵妃似笑非笑:“那若有人身中奇毒,别人束手无策,你能否救?”
林轻歌心头一紧,暗觉不妙,却只能答道:“若让我见过病理毒性,也许能试着解救。”
贵妃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当年顾家之毒,可曾解过?据说顾家当时下了什么毒谋逆,后被清剿……唉,往事不堪追究。”
林轻歌骤然心惊,对方突然提及“顾家之毒”,是否在试探自己?她努力平息内心波澜,语调平稳:“顾家之事臣妇不曾得见,娘娘问我亦无从回答。”
贵妃淡淡笑:“哦,那便算了。本宫只是闲聊。接着诵经吧。”
林轻歌继续压下慌张,重新念诵经文,心中却翻腾不已。很快又过半刻钟,贵妃似嫌闷,将经书搁下,慢悠悠道:“王妃当真年轻貌美,你若是顾家遗孤,那真是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