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寒默然片刻,心知此理:“是。只能说顾家案有幕后指使者主导,让父皇把责任推到太子头上。这样既能保住皇帝脸面,也达成咱们替顾家翻案、扳倒太子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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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均感一股难言的悲凉。当年顾家血案,可不仅太子一人就能成事,现今为大局,也只得先将责任主要归于太子母子。
林轻歌柔声:“王爷,这两日太子势必狗急跳墙,你亦需提防。他若在朝堂或宫廷设陷阱,不得不防。”
萧靖寒轻抚她手:“我自有防备。待你伤势再好些,我们便携此文书向父皇当面奏请,出其不意揭破太子罪状。纵使父皇顾念太子,也难扭转全局。”
次日一早,萧靖寒接到皇帝口谕,要他午时再进宫议兵功赏赐、商议后续守边之策。萧靖寒猜测:皇帝很可能也想借机敲打太子,自己更要抢先表态。他换上崭新的王爷朝服,带数名心腹进宫。
途中,与齐远将军偶遇,互相谦让礼敬。齐远对萧靖寒笑道:“老夫方才接内侍之令,也要去大殿议事。看来陛下要正式定夺这北境后续调防。”
萧靖寒点头:“将军功劳最大,陛下必有厚赏。”
不多时,两人在殿外候见,入殿后果然看到太子也站在一侧,神情阴郁。皇帝先交代了北境驻防事宜,赞扬齐远并赐他“定边候”之衔,又宣布让萧靖寒加封“护国将军”之号,仍留京听调。满朝震动:这是极高礼遇。
太子见此,脸沉似水,却不得不鼓掌相贺。皇帝却不表扬太子,转而一脸肃杀:“既然北境已定,朕也要追究京城内发生的擅调兵马、夜袭九王府之事。刑部审讯多日,不曾抓到活口,但若有心必能查到蛛丝。太子,你对此有何说辞?”
太子忙施礼:“父皇,儿臣绝无暗令出兵!有人故意嫁祸,想挑拨父皇与儿臣。请父皇明鉴。”
萧靖寒目光凌厉,欲出言反驳,皇帝却抬手阻止:“够了,此事朕自会再审。但朕先警告,谁若胆敢再行此等乱事,必严惩不贷!”他的声音铿锵,殿中气氛一时凝滞。
萧靖寒和齐远对视一眼,心中明白:皇帝仍不想公开撕破脸,只把罪犯定为“神秘贼寇”,留一线余地给太子。可这样一来,夜袭之案似乎就要不了了之?
萧靖寒暗想:光凭夜袭案,父皇或许不愿动太子,但顾家血案才是关键。他要借着这个话题当堂引入,当即拱手道:“父皇,儿臣还有一要事相奏,与当年顾家案相关。儿臣在北境查得一些证据,足以说明顾家并非谋逆。这几日,王府又曾多次遭人围攻——目的就是阻止此案真相大白。请父皇准儿臣呈上证据,还顾家一个公道。”
此言刚落,百官哗然。太子顿时面露阴霾。皇帝目光一抖,果然被点到痛处:“顾家之事……萧靖寒,你当真要在朝堂之上翻旧案?!”
萧靖寒坚定说道:“儿臣不敢戏言。儿臣有先帝密令原文可证顾家乃奉命行事,被冤枉诬谋逆;希望父皇秉公决断,一旦罪魁祸首浮现,也请父皇莫要姑息。”
皇帝整张脸阴晴不定,沉默不语。太子心里一惊:若真的让萧靖寒当场拿出文书,自己母子怎么收场?当下他硬着头皮喝道:“父皇,切莫信九弟的一面之词。谁知他那文书真伪?儿臣担心他借此以抹黑朝廷。”
萧靖寒毫不退让:“儿臣自然能当堂验证。恳请父皇赐臣半日之期,儿臣回府取证,此案当着满朝文武交给刑部与太医院等权威验看。”
皇帝深吸口气,侧头问刑部尚书:“你可有意见?”
尚书拱手:“若九王爷确有先帝原件,臣等愿做公正验看,若属伪造,当场惩处王爷;若为真迹,则顾家之案……需重新审理。”
此话逼得太子心急如焚,却又不好违逆“公正”原则。他只得暗咬牙,准备找机会破坏萧靖寒呈证。
皇帝权衡再三,终在众目睽睽下点头:“好,朕给你半日。明日早朝,你带证据上殿。若真证实顾家当年乃奉命,不仅可替顾家平冤,也让朕能惩办暗中陷害之人。但若你拿不出确凿真物,就别怪朕严惩妖言惑众。”
萧靖寒大喜,朗声:“谢父皇明断。”
太子欲再说什么,却被皇帝挥手止住。这一幕几乎宣告了翌日朝堂上将有一场决定性的“顾家翻案审理”。若萧靖寒证据确凿,太子母子恐难逃追责;若证据被毁或证伪,则九王爷大势尽失。
萧靖寒退朝后,急忙回府与林轻歌汇合,准备次日当殿呈交证据。此事轰动朝野,不少百姓私下议论:顾家案若真翻转,可谓天翻地覆。
太子则回东宫与谋士、母妃爪牙开紧急会议。贵妃虽未彻底解除软禁,但通过心腹太监暗自参与,提出:“只能今晚冒死最后一击,毁掉萧靖寒与林轻歌手中的密令。否则明早朝堂,只怕我们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