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隐喜欢清净,遣走了值守的婢女。独自一人在大殿内,静思。
门口的小太监匆忙前来禀告,着急地连头顶上的帽子都掉了。
“奴才该死,殿前失仪。”
“瞧你急匆匆的样子,”玉隐从容看着小太监,说道,“慢慢说。”
“主子,华妃娘娘来了。”
小太监的话音刚落,华妃便破门而入。
“娘娘,您不能进去。我们主子正休息呢。”后面的锦儿根本追不上华妃的步伐。
玉隐摆手示意全部退下。
待锦儿关好大殿木门的时候,华妃这才破口大骂说道,“好你的玉隐,这几日都干了些什么!”她怒视着玉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玉隐看着华妃那好似金鱼一般瞪圆的眼睛,心里憋着笑。装作一副正经的样子,低声说,“一些小事,华妃娘娘不必挂怀。”说完,抬手举起桌上的茶盏。
华妃的性子怎么会轻易放过玉隐,一把夺下她手里的茶,滚烫的茶水洒了自己一手。一股热流顺着手背直通身体各处,可是她根本顾不得这钻心的疼痛。
“挡松子受伤、保惠嫔龙嗣、如今难道又要举荐那孟氏女?玉隐啊玉隐,你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吧。”
“来人,”玉隐看着华妃被茶盏烫伤的手背,红彤彤一片,满是担忧。
锦儿快速进来。
“先拿烫伤的药,然后火速去寻温太医,就说本宫今日着急请平安脉。”玉隐的语气太过平和,华妃根本就受不了如此没有情绪波动的人。
“玉隐!本宫跟你说话呢!”
玉隐未着急回答,而是待锦儿拿了药,摆手摒退锦儿之后,才开口解释,“华姐姐,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而后赶紧为华妃包扎伤口。
一边包扎,一边解释道,“姐姐这尊贵身躯,若是在妹妹我这里挂了彩,年大将军定是不会饶过妹妹的。姐姐就行行好,配合妹妹我的治疗。”
玉隐温和的语气彻底让华妃消气了,呆呆望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庶女,心里佩服着这个女孩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纱布包扎了伤口之后,白色太过扎眼不好看。玉隐扯出自己的手帕,那帕子娟绣着淡紫色合欢花,针脚细致,是她封妃那日内务府数十个绣娘连夜赶制而成的。内务府小道消息得知玉妃深爱合欢花,便投其所好,献上这千金难求的浮光锦帕子。即便现下天色渐晚,夕阳透过纱窗照进来的光,亦能使得这帕子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