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换上鞋之后也若有所思地走了过去,哥哥好像是在生气,神色看上去和平日里的温柔宠溺很是不同。
她坐在陆昼身旁,思来想去还是不想瞒着哥哥,只好坦诚相告:“哥哥,我和祁砚川在一起了。”
“你喜欢祁砚川吗?”陆昼偏头看着黎笙,轻声问:“换句话说,你对你们的未来有把握吗?”
黎笙没说话,她可以确定祁砚川爱她,但她确定不了未来这份爱是否还存在。
忽而,陆昼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到黎笙面前的桌子上,他道:“他来找过我,给了我一份这个。”
黎笙有些犹疑地拿起那沓文件打开翻了下,入眼公证书-遗嘱五个字映入眼帘,她几乎一瞬间双眼瞳孔骤缩。
【本人名下所有资产由黎笙(公民身份证号:23468719970812)个人继承(不包括其他配偶。)
本人郑重声明,设立本遗嘱期间本人神志清醒,均为本人自愿行为,本人其他亲属或者第三人均不得以任何理由对继承人继承本人全部遗产和权益进行干涉。】
黎笙看着无数页清晰罗列的资产,她慌乱地翻到了最后一页,赫然写着祁砚川的签字和鲜红的手印。
她猛地脸色惨白地站起来,抬头看着陆昼,浑身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祁砚川他怎么了?”
陆昼看到黎笙的反应也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情绪和态度不会骗人,他释然地笑笑:“他没事,这是他表决心的东西。”
黎笙闻言放下心来,看到自己过分激动的表现,咬了咬唇又坐回了椅子上。
陆昼笑笑:“哥哥没什么好问的了,你的心意哥哥也已经清楚了,但是他的情意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祁砚川上门告诉他两人早就已经领证结婚的事情时,陆昼恨不得一拳打死他,两人同归于尽。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落在祁砚川脸上的最后一刻,他忽而声音低沉道:“我爱黎笙。”
陆昼顿住紧握到发抖的拳头,看着他有些泛红的眼尾以及眼眶中的真诚和认真,他承认自己心软了。
祁砚川说:“我爱了她七年,即便是我失忆的那段日子,我每晚的梦里仍旧是她。”
“我相信你爱她,可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你这么多年不让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因为那场坍塌事件。”祁砚川突然开口:“她偷偷去剧院表演的那次,剧院发生了严重坍塌,死亡人数78人。”
陆昼瞪大眼睛,瘫软地坐在了沙发上。
祁砚川道:“我害怕,我害怕她出事,害怕这个世界上没有她。”
“她从小性子轴,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她心软,很容易相信别人,有时候也挺怂的,窝里横。”
祁砚川知道陆昼这是松口了,而且也是在嘱咐他好好对黎笙,他郑重道:“有我在,我能让她横一辈子,不管在哪里。”
祁砚川交给了陆昼这份厚厚的公证书,说了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会照顾她,还有爱她。”
说不触动其实很假,陆昼在此刻认可了祁砚川,因为这种事没几个人能做到,或许连他自己,都做不到这种事情。
黎笙在听到陆昼所说的这些时,心脏倏地缩了一下,一种激荡的情绪猛然翻腾着,促使她的眼眶灼热着,酸涩着。
她鼻子一酸,眼眶中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哥哥,我以前挺恨祁砚川强制把我留在身边,也挺恨他剥夺我追求梦想的自由,但直到你给我介绍莫怀青,撮合我们在一起,那时候我每天都很煎熬,即使我人是自由的。”
黎笙深呼吸。
“可从前在祁砚川那,我只为了无法完成梦想以及他给不了我未来而煎熬,虽然他也挺混的,我以前很怕他,但我知道他从来没对我动过真格。”她说到这轻声笑了笑:“我分不清他那些混蛋话里的真假,但我能分清他爱不爱我。”
“嗯,哥哥知道了,所以你们婚礼去哪儿办?”陆昼挑起眉,看着她幸福也没忍住地笑笑。
陆昼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黎笙睁大眼睛看着他,愣了会才道:“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