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残留的血胭脂在素白绸缎上洇开,恰似雪地里落下的红梅瓣:"公子可闻见曼陀罗混着尸油的味道?"
话音未落,虚竹突然闪身挡在两人中间。
他僧袍鼓荡如云,袖中飞出的菩提子将三枚透骨钉钉入槐树干。
龙傲天顺势望去,见成昆留下的判官笔正插在"嗔"字梵文正中,笔杆上西域魔陀花的纹路竟在月光下缓缓绽放。
"龙施主当知,千佛窟的罗汉阵已三十年未启。"玄苦的禅杖突然横在龙傲天膝前三寸,杖头雕刻的怒目金刚渗出暗红液体,"二十年前,吐蕃国师便是在第三试时。。。。。。"
老僧的话被骤然响起的钟声截断,达摩洞顶的贝叶经突然无风自动。
龙傲天瞳孔微缩——那些翻动的金页间,隐约浮现出与六爻钱上相同的星图纹路。
他佯装整理衣襟,实则用脚尖碾碎地缝里钻出的毒蝎,甲壳爆裂的脆响惊得仪琳手中拂尘轻颤。
"小僧愿为龙兄引路。"虚竹突然开口,掌心托着的半片菩提叶上,朱砂画的七杀星竟在缓缓位移。
他望向沐妃雪时,目光扫过她冰绫上未化的霜花,"女施主的寒玉功,怕是受不住千佛窟的地火。"
沐妃雪轻笑出声,腕间冰镯突然炸成霰雪。
纷扬冰晶中,她葱白手指拂过龙傲天衣领:"公子且看,这孔雀胆的毒渍,倒是比大理的扎染更艳三分。"冰绫卷着片枯叶掠过他耳际,将藏在叶背的食脑蛊冻成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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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更鼓混着虎啸再次响起时,玄苦的禅杖已没入青石板三寸。
老僧袈裟上的修罗面彻底隐去,露出内衬绣着的倒悬卍字。
龙傲天眯起眼睛——那金线绣纹的走向,分明与青铜轮盘背面的河洛星图暗合。
"龙公子!"仪琳突然踉跄着撞进他怀里,小比丘尼的僧鞋沾着黏腻黑血,"后山。。。后山的罗汉松。。。"
她未说完便昏死过去,掌心死死攥着半截鎏金铃铛。
龙傲天俯身时嗅到铃铛内壁的腐臭味,这味道让他想起穿越那夜,在无量山玉洞见到的神仙姐姐残像——当时石壁上的抓痕,与此刻铃铛内的齿痕如出一辙。
玄苦的禅杖突然凌空劈下,将试图靠近的灰衣僧人钉在照壁上。
龙傲天转身时,恰见老僧袈裟下闪过半枚青铜佛珠——正是刻着"灵门启时"的那枚。
夜风卷着达摩洞的经页声掠过耳际,他忽然听清那哗啦声里藏着句吐蕃语的低吟。
"贪狼。。。吞月。。。"
沐妃雪的冰绫在此刻缠上他腰间,龙傲天借势跃上飞檐。
月光泼在千佛窟方向的重重山影上,他看见十七座佛塔的琉璃顶正渗出猩红液体。
当第二声虎啸混着钟声传来时,怀中的六爻钱突然烫得惊人,钱眼渗出的血珠竟在掌心凝成箭头,直指千佛窟最幽暗的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