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檐单手执着杯壁走过去,睨向谢亦宵,“什么时候到的?”
“一点多,没仔细看。”
透过敞开的主卧门,可见床铺整洁如新,没有动过的痕迹。谢亦宵大概率没在他房间休息。以往谢妄檐没有让家政收拾侧卧,谢亦宵懒骨头严重,当然不会主动铺床,支着长腿就往沙发上一趟。
谢妄檐推门看向专程为路青槐整理的侧卧。
很明显,这样已经不再适合女孩子居住。
谢亦宵见谢妄檐还特地扫一眼侧卧,“你检查这个干嘛?该不会这间房,是给昭昭住的吧?”
闻言,路青槐下意识看向谢妄檐。
她站在酒柜前,海藻般的长发挽在耳后,侧颜清冷白瓷,看起来安静得过分,蜷紧的指尖却暴露了此刻的紧张。
谢妄檐关上门,不显山不露水地反问:“你见过哪个新婚夫妻分房睡的?”
“我最近应酬比较多,商务宴请沾了点酒,到了家难免被嫌弃。”
他特地顿声,轻描淡写看向至今母胎单身的谢亦宵,“不好意思,忘了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位。”
谢亦宵问这个,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不怎么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路青槐忍俊不禁,抿着唇偷笑。
正巧同谢妄檐对上视线,他深褐色的瞳眸也染上一丝柔和,仿佛有了冰雪消融的清润感。
室内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阵肚子咕噜声。
是谢亦宵发出来的。
他起身拿起鸭舌帽,墨镜随手一扣,黑色口罩迅速包裹。“我出门觅食了。晚上不用等我,我不回来。”
谢妄檐:“你没吃饭?”
“凑合在飞机上吃了点冷餐。看完老爷子,马不停蹄地给你把车开回来,倒头就睡,哪里来得及。
“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小心得胃病。”谢妄檐不是唠叨的性子,提醒一句就算过去了。“明天记得一起去接老爷子出院。”
谢亦宵应了声,拎起登山包就走。仿佛将谢妄檐这里当成了随住随离的酒店。
等他离开后,谢妄檐让家政过来打扫房间,从床单、被套到旁边的地毯,都得换。
“二哥很少回京北,清湖湾私密性高,他偶尔会过来住。”
路青槐这才想起另一件事,“我应该把东西放在哪里?”
“放我卧室吧。”
她带来的都是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居多,占据了半嵌入式桌柜的大半部分空间,就像是侵占了他的领地,远远望去,倒是有那么点新婚夫妻同居的模样。
谢妄檐大致扫过去,确认没有什么遗漏,“幸好亦宵没有进主卧。”
该有的边界感,让他们这条戏份勉强通过。
“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