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它是顾将军赏你的马?”
雁过千山确实是顾闯先前赏给高檀的良驹,可是自回五山之后,顾淼便一直在骑雁过千山,还给它刷了好几次毛。
雁过千山现在已经是她的马了。
高檀再想讨回雁过千山,想都不要想。
高檀闻言,一愣,继而笑答道:“不,在下并无此意,我只是在想,你骑术了得,驱策此马,似乎不费吹灰之力,我记得,当初我初御此马,吃了一些苦头。”
“哦,是么?”顾淼冷淡地敷衍了一声,转过了眼。
拍马屁也没用。
见雁过千山喝完水,顾淼摸出了腰包里的干草,又喂了它。
高檀静静地看顾远喂马,心中想到,他是个爱马之人,故此,雁过千山才与他亲近。
顾远虽是顾闯亲信,可性子着实大相径庭。
顾闯身上杀性太重,无论是在凉危城,还是在突兰,不留降兵,下手毫不留情,即便是为斩草除根,可到底杀性太重。
战时犹可遮掩,待到不战时,杀性太重,迟早引火烧身。
然后,顾远则不一样。
他甚至大有几分优柔寡断。
在回五山,去而折返来救他,在壶口关隘,单枪匹马地救赵若虚。
不,亦不能全然算作优柔寡断,是含仁怀义,略有几分柔肠。
顾淼喂过雁过千山,抬眼却见高檀的眼神古怪地盯着她。
她不悦道:“还有何事?”
高檀适才收回了视线,微微转过身去,目光恰落到不远处停驻的马车上。
顾淼见他视线,旋即明白过来,如此吞吞吐吐,欲说还休,是为了赵若虚。
她试探地问道:“你先前认识赵若虚?”
高檀回过头来,状似不解道:“我先前不认识他,从未见过此人,你为何如此问?”
顾淼心中冷笑一声,嘴上却说:“我见你仿佛犹为在意此人,随意问问罢了。”
高檀只笑了笑,伸手抚摸过白马的鬃毛,不再答话。
顾淼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脸上并未变色,既不慌张,亦不争辩。
不晓得肖旗自突兰之后有没有再与他联络,她当日蒙面,肖旗大概没认出她,不过万一高檀是在做戏呢?